淺言剛上大學那會兒,父母諄諄勸導,大學裏不要那麼早談戀愛,學習為重blablablabla。淺言一慣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四年一晃而過,多少青春學子們曆經明戀暗戀桃花戀,她始終一心讀聖賢,片葉不沾身。(賀老虎那時候還不算)
如今淺言畢業了,工作了,七大姑八大姨的都開始緊張起來,覺得姑娘也到年紀了,再不抓緊就嫁不出去了,時不時地來給寧媽上眼藥,要給淺言介紹對象。
也許當爸爸的都不希望女兒太早出嫁,寧爸對淺言談戀愛的事兒一直不太上心,對於親戚朋友們的熱心大多一笑而過,大家一般直接跟寧媽交涉。
淺言一向比較排斥相親,對於寧媽平日裏的提議能躲則躲能逃則逃,再加上她還沒到十分迫切的年紀,寧媽提了幾次,見女兒興趣缺缺,也就聽之任之了。
所以這周六的時候,寧媽也就順嘴一提,並沒有指望淺言能給予什麼積極的響應。
出乎她意料的是,淺言竟然很爽快地點頭:“好啊。”
唬得寧媽一愣一愣的,衝淺言瞄了好幾眼,卻見她自打上周末爬山回來後幹什麼都是淡淡的神情,活像失了魂似的,對著一棵盆栽都能發上半天呆。
這孩子一準兒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就胡亂瞎點頭。寧媽於是又說了一遍,還特意加大了音量。
結果淺言仍是點頭,還加了一句批注:“在哪裏見麵?”
告訴淺言見麵的時間和地點後,寧媽不放心地撞撞寧爸的腰:“哎,你說這孩子是怎麼了?難道突然開竅了?”
寧爸不滿地白了老婆一眼:“你們女人就是愛沒事兒找事兒。我女兒青春可愛風華正茂,隻愁別人配不上她,你還偏拿她當棵白菜似的送到市場上去給人挑!”
“你這死老頭子,想吵架是吧?”被寧爸這麼一攪和,寧媽很快忘了追究淺言的不對勁,老倆口又開始拌起嘴來。
淺言則遊魂似地飄上了樓。
自從與賀老虎重逢,因了他的嚴厲與毒舌,她經常感到氣悶,卻從沒有一次讓她像現在這樣……
這樣的難過。
她一直逃避著賀老虎在她心中漸漸變重的份量,不願意承認心中那股悸動是源自於他的一舉一動。
直到見到他將溫柔付之他人,她才懂得,自己在意的是什麼,才明白,自己錯過的是什麼。
從大學時代起,她與他之間就隔著不止一條銀河的距離,他那樣要求完美的人,如果知道這樣平庸的她,卻對他產生了某種不切實際的想法,肯定會很看不起她吧?
……他從來都是瞧不起她的。他欣賞的,是Chris那樣美麗又能幹的女人。
聽說Chris扭傷得比較嚴重,需要住院接骨。
難怪這一周連他的人影都沒怎麼看到,估計貼身照顧心上人去了……
罷了,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咬唇揉去眼底的酸意,她想著,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軌道上去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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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親是一項極為奇妙的體驗,因為能遇到很多神奇的人和事。
淺言勉力休整好心情後,在寧媽的陪伴下來到約定的西餐廳。
見麵的對象是淺言大姑的同事的兒子,姓年名華君(由年華君客串O(∩_∩)O),在市文化館工作,長相清秀斯文,麵對著她們時,臉上一直掛著淺笑,顯得很靦腆的樣子。
淺言直覺該男屬於很不善言辭的那一種。
見麵跟特務接頭似的交換了雙方資料,不過一杯茶的功夫,大姑那同事便衝寧媽使了個眼色,借口有事要先走,讓兩個年輕人好好交流交流。
寧媽還是有些不放心,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不說,末了還偷偷發了條短信給淺言:“閨女,如果情況有變,記得媽媽就在隔壁的麥當勞。”
看得淺言那叫一個汗。
寧媽和大姑同事兩座大山一走,淺言敏感地察覺到對方的狀態明顯有所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