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麵子。
算了,他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她這一回吧。
反正他心裏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行了。
“可是,可是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你這種事?”怒極的淺言反而忽然冷靜下來了,漸漸想起整件事的不合理之處。她和臭老虎這麼不對盤,怎麼可能告訴他那麼隱秘的事情?她自己都快忘了的說。
……肯定是他趁她喝醉酒,故意從她嘴裏套話,挖她隱私來嘲笑她的!這個壞蛋!
淺言氣紅了臉,怒氣衝衝地瞪著賀凜川。
賀凜川心裏有些別扭,總覺得如果這事兒直接在這丫頭麵前剝開,會引起她極大的反彈。可是她這副事後不認帳的態度真的怎麼看怎麼欠扁。
他閉上眼忍了又忍,才將心口的惡氣壓了下去,睜開眼一看淺言還一副鬥雞模樣死盯著他,頓時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你會忽然告訴我!”
口是心非還愛耍賴,個別扭的死兔子。他懶得理她了,反正堅決不承認自己逼供!
淺言被他無賴的口吻給氣得說不出話來。可是她說又說不過他,打也不可能打過他,隻能忍。啊啊啊,再忍下去,她就要變成忍者神龜了!
看他撇開視線盯電腦去了,淺言趁機惡狠狠地剜了他幾眼,化身炸毛兔在心裏把他狠捶了一百遍後,終於找回了些理智,複又不情不願地開口提醒他:“那經理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哦!”
她豁出去了,現在已經被他知道了,隻要他不大嘴巴到處說,她也就認了。反正他也不知道高大壯長什麼樣子,哼。
賀凜川削了她一眼,冷哼一聲:“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麼。”以後要嚴禁她喝酒,不然見一個人就抱著人哭訴一番,他豈不是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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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氣死她了!淺言生氣地轉頭就走。
賀凜川看著她的背影,感到些許酸脹的甜蜜和微堵的氣悶,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在他心中纏絞翻滾,讓他一時有些無所適從。
這樣的感覺,太過陌生。
他從小到大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性子,看得上眼的人和物極少。偶然間,她懵懵懂懂地進入圍棋社,帶著柔弱卻不容反抗的力量,一頭紮入他眼中,讓他難以自抑地默默關注著她。
也許他表現出來的樣子,確實不怎麼好相與。
那時家中……
他心中裝滿憤懣,整日冷麵示人,致使很多人不敢靠近。其中也包括她在內。
每每看著她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窩、躲、縮、藏,他覺得無力,又深感自嘲。
其實他不是個容易動心的人。曾經的他想著,任一切順其自然,或許有一天,淡淡的好感會演化成愛情,但或許,好感隻不過是好感,再無其他。
於是他從未表現出什麼,甚至就這樣保持著距離,畢了業,出了國。
她的身影漸漸淡出腦海,隻剩下小小一片投影,證明著,似乎曾經有什麼來過。
直到她又一頭紮進新萌。淡薄的影子突然變得豐滿,他好像終於撿回曾經失落過的東西,填補了心中一直覺得莫名空曠的地方。
既然命運讓他們再度遇見,他再不願擦身而過。
可是一想到她那天晚上流著淚凝視著他說在意的樣子,再對比她今天一副打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還拚命想否認的樣子,他就是覺得不平衡。
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