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意識過剩?她?淺言覺得對麵這家夥完全就是本末倒置顛倒是非賊喊抓賊!(可憐這孩兒混亂得……)
她氣得不想再說下去,一爪子薅(hao,一聲,薅羊毛的薅^
^)過去直接想把文件奪回來。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話說,賀凜川有一個很與眾不同的嗜好。
他愛喝奶茶,尤其是甜甜的香草奶茶,而且必須是甜甜的燙死人的香草奶茶。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可是盛怒中的寧淺言不知道。所以她帶著強烈怨念的動作當然就溫柔不到哪裏去,自然也沒空去注意桌邊還冒著熱氣的杯子……
當文件從賀凜川手中被她抽出時,順勢帶到了杯子,結果“喀嚓”一聲,那熱騰騰的米白色液體就從翻倒的杯子中徑直接潑灑出去,並呈天女散花狀四下飛濺。
“嘶……”
請原諒,賀凜川畢竟不是鐵人,他也是肉長的,被燙到了當然也會發出這樣不太符合他冰山形象的聲音……因為很痛嘛……
這杯奶茶真的潑得很是地方,他整條左大腿全部被迫享受了一次“奶茶浴”……
事情發生於片刻之間,淺言雖然嚇了一大跳,卻在刹那間反射性地伸出雙手想要挽救,於是她的手又碰到了還在桌麵上軲轆著的杯子,杯子順著她的力道快樂滴投奔向賀凜川的兩腿之間……
賀凜川的反射神經很不錯,身後沒有空間供他躲閃,隻能並攏雙腿抬高一擊,將這一記“斷子絕孫杯”磕開。
So,災情進一步擴大,賀凜川損失慘重,寧淺言完全傻眼。
她完全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她不過想把文件拿回來而已……
“好吧,我總算知道你對我有多痛恨了……”賀凜川咬牙說道,再也維持不住一慣的麵癱形象。
燙死他了!膝蓋也磕得好痛!
淺言這才從呆滯中驚醒,驚慌地四下張望,無意地搜索到麵紙之後,一把撈過麵紙盒,二話不說繞過紅木辦公桌,蹲下,揪著麵紙往賀凜川腿上貼。
她看到了,那茶還在冒煙,肯定很燙。她小時候被開水燙過,現在手背上還留下一道疤,她知道那有多痛。
手有些發抖,她慌亂地想著被燙後的急救方法。
“你幹嘛?”賀凜川揪住那雙白淨軟嫩的、欲往皮帶上去的小手,麵目深沉。
“快脫了,去洗手間衝冷水!”淺言急急地說道,眼中盛滿焦色,鼻頭布滿細汗,被他製住的雙手努力想要掙脫,好帶他去衝冷水。
賀凜川無語。
就算要衝水,他的褲子也可以不用脫。就算要脫,也不該由她來脫吧,她當他是死人麼……咳。
在賀凜川無言的注視下,淺言總算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一急之下忘了男女之別,手放在了一個十分令人充滿遐想的位置……
嗖地縮回爪子,血色一下子湧上臉部,淺言窘得不行:“我,我不是……我沒有……”
賀凜川能說啥呢?他這還傷著呢……
其他同事被淺言的驚叫聲驚動了,紛紛在門外探頭探腦:“老大,怎麼了?”嗷,小寧子不會被拆吃入腹了吧?!
“沒什麼事,都回去工作。”賀凜川輕描淡寫地說道,然後一把拉起淺言:“杯子先別撿,小心割到手。”
淺言茫然地看著他,她沒打算撿杯子啊,再說,他那精鋼杯子結實著呢,一點印子都沒磕著。
賀凜川不語,他這麼說,隻是為了打消門口那群三公六婆的疑慮。畢竟剛剛他們倆一上一下的姿勢實在是太有想像空間了……(8純潔的賀老虎……)
原來隻是杯子摔了……門口的大頭小頭們失望地退散了。
“經理,你不痛麼……”淺言嚅嚅地提醒著。
賀凜川的臉抽了抽,他忍很久了,不痛才怪。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處理。”
“可是我……”淺言看著他灰色西褲上礙眼的茶漬,所有的憤怒煙消雲散,愧疚叢生。
都是她笨手笨腳給害的……
“你先出去吧,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麼忙。”賀凜川瞅了她一眼,並不柔和的語氣裏帶著一絲淺淺的無奈。心底輕歎了一口氣,這小兔子盡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