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克己者,觸事皆成藥石
“兩個月後,選妃。”沒有過多的表示,隻是靜靜的看著我。
食之無味,我看著滿桌的菜肴,無奈的對著他微笑:“王爺……”
“叫我疏靄就好了。再過兩個月,你就是我的嫂子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樣稱呼我。”
“疏……疏靄……你真的把皇上當作一家人嗎?”雖然知道不該如此問,可我實在不甘心就這樣成為一枚棋子,任人擺布。
他愣住了。
記憶中的她,也曾這樣幽幽的歎息,淡淡的問著:“疏靄,你真把皇上當作一家人嗎?”當時的他是冷笑,冷到心裏的笑。
怎麼可能!
不過是母親身份的不同,他生下來就可以姓名含“禦”,因為他母親的受寵,先皇賜名“尹禦洛”,可是他的名字,卻是先皇在極不耐煩的情況下翻開詩書,隨意的起的“尹疏靄”!這叫他怎麼甘心。
從小形成的差異,年幼養成的優越感,都給了他一種莫大的壓迫,他不甘於如此平凡,即使他的哥哥,尹禦洛可以當上皇上,他也要讓他當不安穩!
於是,處心積慮,謀權思變,他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尹禦洛,名義上是兄弟,但他怎麼可能把他當過一家人。
“那你們……需要我做什麼?”也許在別人身上,沉默等於默許,可是對於剛才那個問題,他的沉默足以代表否定。猛然想起西施的結局,“宰嚭亡吳國,西施陷惡名。”既然我沒有西施的美貌,是不是也可以逃脫她的命運?
即使被利用隻是過程,而死亡是結局,我也隻有這樣選擇。
“你應該很明白。我想我不會低估你的智慧。”看穿了我的明知故問,他慢條斯理的回答。
“你起碼應該告訴我,皇上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像……你姐姐一樣的女子。”
沒有任何解釋,彼此陷入了沉默。
皇上喜歡像姐姐一樣的女子,這是什麼意思?
姐姐的事,仿佛森林裏的迷霧,等待,是換不來答案的。隻有自己也走進這片森林,才能等待“日出而林霏開”。
我,現在就要走進去了。
午後,前幾日的肅殺之氣一掃而空,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也不過如此。
莊子有雲:其生若浮,其死若休。姐姐能夠這樣狠心的拋下我,一定是痛苦到極至了。對於這樣一個痛苦的人來說,生無可戀,不如歸去。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為她傷懷。隻需祝福,姐姐,來世,不要再紅顏薄命了。
秋日的燥氣一陣陣襲來,我忽然覺得有些悶熱,真是奇怪了,幾天前,我還覺得深秋已近冬了呢。
打起簾子,我決定繞著湖散散步,也,散散心。
進宮後,敕王府就是我的娘家了,若是被人問起府內景致,我卻一問三不知,豈不惹人起疑。人情隻道春光好,隻怕秋來有冷時。若我的作用隻是棋子,那麼麵對對我起疑的妃子甚至是皇上,尹疏靄和尹暮軒隻有棄車保帥。所以,我要在這兩個月內,弄清朝中情勢,了解敕王府的概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