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飛燕眉頭亦是一皺,“不是說陛下已經很多年沒有狩獵了嗎?”
隨著年歲漸長,永慶帝基本上也不會去狩獵了,隻是看著看著下麵的人把獵來獵物呈上罷了。今年倒是例外了。
謝卿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陛下要去狩獵,祁王必然會跟隨。”
“我也去。”孟飛燕說時就要往下走,謝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道:“孟姐姐,你先別衝動。此次狩獵事宜是祁王在辦,眼下祁王跟著陛下進山了,這裏的事宜就要由孟姐姐你注意著了。”
狩獵事宜不止是在狩獵場上,還包括行宮營地。尤其是這裏多是女眷,更容易滋生事端。
孟飛燕想了想,點頭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守好這裏的。”
又想起雲錦還在病重,對謝卿說道:“卿兒,你先去照顧世子吧,世子的身體要緊。”
謝卿點了點頭,道:“若是有什麼事,就來找我便是,我基本上都在房間裏。”
孟飛燕笑著謝過,謝卿方才離去,走到半路上,卻冷不防迎麵正遇上謝淑妃。
“臣婦見過淑妃娘娘。”謝卿朝謝淑妃施禮。
謝淑妃擺了擺手:“免禮。本宮倒是有好久沒看到卿兒你了。”
自從上一次宮宴之後,謝淑妃再沒見過她,就連在臨安公主出嫁那日,謝卿一直待在臨安公主身邊,也未曾與謝淑妃說過一句話。
謝卿淡淡一笑,道:“世子身體不好,卿兒身為他的妻子,理應照顧他,未曾進宮向各位娘娘請安,還請見諒。”
她說的是各位娘娘,卻不說是謝淑妃。謝淑妃當即臉色微變,謝卿語氣裏滿滿都是疏離之感,瞬間讓她有一種自己的熱臉貼了謝卿的冷屁股的感覺。
“娘娘,臣婦要去照顧世子了,臣婦告退。”謝卿又朝謝淑妃施了一禮,然後就徑直要離去。
“慢著!”謝淑妃厲聲斥道,聲音格外的尖利。
謝卿駐足,但是卻並未回頭,淡淡地說道:“娘娘還有何指教?”
“好你個謝卿,你對本宮愛搭不理的,卻與祁王妃很是熱絡,祁王才剛回京,你就忙著攀附了?”謝淑妃語氣裏滿滿都是諷刺。
謝卿唇角輕輕勾起,“還請娘娘慎言,謝卿和祁王妃是同齡人,閑聊幾句也是正常事,娘娘您想多了。”
貴族女眷相互說笑幾句,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事實上,謝卿和孟飛燕明麵上也就是這樣的熟絡程度,自從祁王出現在人前後,私下裏也再沒有聯係。
謝淑妃嗤笑一聲:“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以為本宮不清楚嗎?謝卿,你當真以為本宮拿你沒辦法嗎?”
上一次她故意在人前說出謝卿生母這樣似是而非的話,原本是想做要挾謝卿的把柄,誰知道竟被她反將一軍,逼得她不得不自己又將這件事情圓過去。
可是,謝淑妃可不認為她的話就真的沒能在謝卿心裏留下點什麼,但是她知道謝卿如果去查,是什麼也查不到的,她就等著謝卿主動來找她,可是等來等去,謝卿就像是忘記了這件事情一般,從未找過她。
算盤都已經打響了,卻不見有人前來,這讓謝淑妃很是挫敗,所以她今日主動湊上來,給謝卿提個醒兒。然而謝卿依然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根本沒有將她的話放在眼裏。
謝卿回眸,朝她淡淡一笑,道:“娘娘許是喝多了酒,說起醉話來了,娘娘還是去歇著吧,臣婦告辭。”
說時,便再也不看謝淑妃,轉身離去……
謝淑妃緊緊地捏著手裏的帕子,咬牙切齒地說道:“吃裏扒外的東西!當初就不應該留下你!”
麵目猙獰的謝淑妃,即便是伺候多年的墨蘭也不敢直視,直視低聲說道:“娘娘息怒,五小姐現在是鎮南王世子妃,已經今非昔比了。”
“鎮南王世子妃又怎麼樣!”謝淑妃直接啐了墨蘭一句。
“就雲錦那個身體,就是腦子再好用又怎麼樣?還不知道能支持多久呢?到時候雲錦一死,她還不是隻有哭的份兒!”
謝淑妃忽然想到了什麼,唇角高高揚起,笑容格外陰冷,“既然她不識抬舉,那本宮就讓她提前下黃泉。”
……
正走進房間的謝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卿卿,你怎麼了?”雲錦連忙走上前來,噓寒問暖。
謝卿搖了搖頭,笑道:“沒事,方才有點冷。”其實是心裏忽然沒由來的傳來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