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尚書的質問當然是有理有據的,但是趙天麟的臉可掛不住,連忙說道:“父皇,他們真是沒有私情,關於雲世子喜歡……這件事情,是絮兒告訴兒臣的,兒臣告訴表哥的。”
“行了!”永慶帝一揮袖子,“趙王,你不用解釋了,現在是在審案子。”
審的是什麼案子?當然是葉成軒設計構陷簡大人和雲世子的案子。至於葉成軒和雲芷絮到底有沒有私情,並不是永慶帝關心的事情。
周尚書一向擅於揣測帝心,聞言,當下便是心頭一緊,永慶帝不想再聽到有人說葉成軒和雲芷絮有私情這件事情。
瞬間,周尚書便在心裏調整了策略,朝葉成軒正色說道:“葉成軒,你指使範郎中誣陷簡大人和雲世子,還有誰和你同謀?”
趙天毅吩咐了,僅僅是折了一個葉成軒,怎麼夠呢,務必要讓葉成軒將趙天麟咬出來。
葉成軒和趙天麟是表兄弟,他做了這麼多,誰不知道是為了趙天麟上位,若說葉成軒說的事情,和趙天麟無關,擱誰誰也不會相信。
周尚書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永慶帝身上,永慶帝對趙王的寵愛太甚,若是永慶帝有心要保趙王,那即便是鐵證如山,隻怕趙王也不會有任何事。
然而,永慶帝的神色晦暗不明,根本看不出任何喜怒。
“周尚書不用白費心思了,事情是我葉成軒一人所為,沒有同謀。”葉成軒朗聲說道,“如今東窗事發,葉成軒認罪,請陛下賜罪。”
葉成軒跪在地上,背卻挺得直直的,好似哪怕永慶帝賜他死罪,他也不會有一絲慌亂。
趙天麟的唇角抿得緊緊的,葉成軒果然說到做到,他擔下了所有的事情,心頭不由得浮起一絲歉疚。葉成軒做了這麼多,說到底,還是為了他。
“父皇,表哥隻是一時糊塗,求父皇開恩,饒了他吧。”趙天麟朝永慶帝跪下求情。
咳咳……
雲錦捂著嘴又開始咳起來,謝卿連忙為他順氣,“夫君,你且安心,不要動怒。”
葉成軒做了什麼,設計構陷簡大人和雲錦,若是真相沒有揭開,那雲錦就會蒙受不白之冤,陛下盛怒之下,雲錦即便是不死,也會被圈禁。
這樣的大罪,落在趙天麟口中,就是輕飄飄一句“一時糊塗”,真是可笑。
瞬間,趙天麟的滿臉通紅。
雲錦和謝卿不悅,周尚書當然要趁機添上一把火,拱手稱道:“陛下,葉成軒以一己之私構陷簡大人和雲世子,若是輕易揭過,隻怕不能服眾啊。”
永慶帝淡聲說道:“周尚書你是刑部尚書,最是清楚律法,依你之見,當如何處置葉成軒?”
周尚書麵露難色,遲疑片刻,道:“依照律法,罪當處斬,隻是法理之外,亦有人情,微臣不敢慎言。”
見永慶帝的神色入穀,周尚書方才繼續說道:“微臣以為當將葉成軒押入天牢,至於該如何處置,容後再議。”
怎麼處置葉成軒自有永慶帝說了算,而周尚書看似圓滑,順應聖意,實際上不過是順水推舟,反正今日葉成軒是鐵了心閉口不言趙王,若是要想讓葉成軒開口,還要費一番功夫。那不如先將葉成軒押入天牢,再想辦法撬開葉成軒的嘴。
永慶帝的目光落在雲錦身上,道:“雲世子以為如何?”
在謝卿的安撫下,雲錦總算是停止了咳嗽,抬眸淡淡地說道:“全憑陛下聖裁,微臣無異議。”
永慶帝擺了擺手:“就照周尚書意思辦,周尚書,你將人押去刑部大牢,嚴加看守,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瞬間,趙天麟的臉色微變,任何人不得探視,這根本就是永慶帝在警告他,不許他前去探視。
“微臣謹遵聖命。”周尚書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任何人不得探視,他才有好有所動作啊,妙極妙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