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女子,莫不是在意自己的容顏的,謝卿抬眸看向雲錦,道:“我一直覺得我挺聰明的,眼下看來我的腦子一點都不靈活。”語氣頗為無奈。
她的思維陷入了閉塞,她總是固執地在原地打轉,卻不曾想,是否陷入了別人的圈套中。
雲錦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卿卿,其實你明白的,不是你不活絡,最難測的是人心,更何況還是那高坐於龍椅之上的人。”
永慶帝是當初隨先帝一同推翻前朝,建立大越王朝的人,他怎麼可能是泛泛之輩。
謝卿輕笑道:“是啊,那人是皇帝,而且還是在亂世中拚殺過來的皇帝。”
與亂世中起義,建立起一個全新的王朝的皇帝,可不是那父傳子的皇帝。
“雲錦,我覺得我們好像都是棋子,而陛下才是那個下棋的人。”謝卿正色說道。
她有一種中計的感覺,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開始的,但是這樣的感覺確實存在。
雲錦沉思片刻,道:“卿卿,你別擔心,你我都不會是他的棋子,我們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
所謂棋子,走的每一步都是被人操控的,由不得自己,是生是死,皆不由幾,但是雲錦有把握,他們都不會成為棋子的。
謝卿莞爾一笑,點了點頭。
“雲錦,你說既然陛下對葉德妃的寵愛隻是利用,那麼謝容桑呢?她又算什麼?”謝卿問道。
起初,謝卿真心是以為謝容桑是永慶帝心頭的白月光、朱砂痣,不然也不會時不時還會去月仙宮懷念她了。可是既然如果葉德妃的聖寵是假,那麼謝容桑呢?是否也和葉德妃一樣。
“不好說。”雲錦搖了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有的時候兒女情長是真,但是未必能敵得過皇權在手。”
謝卿想了想,“此言有理。巍巍皇權,在它麵前,或許什麼都不重要了。坐上了皇位,手握生殺大權,權力的滋味太誘人,其他的就皆拋之腦後了。”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一旦坐上了皇位,那麼不管從前如何,這一刻開始,屬性就隻剩下帝王,再無其他,什麼兄弟父子,都是排在帝王之後。
“陛下的心思確實莫測,我前兩日進宮,出宮的路上,正巧遇到陛下,他好像從我身上看到了別人的影子。”
謝卿沒有注意到的是雲錦的臉色瞬間微沉。
“他言辭之間,好像提到了我父親,這一點我怎麼也沒想明白。”
謝卿眉頭微皺,永慶帝好像是提起了李穆,神色有些惋惜。
“卿卿……”雲錦摟著她的纖腰,正色說道,“卿卿,離陛下遠一點。”
謝卿將頭靠在他肩頭,揚唇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她的真實身份絕對不能被永慶帝發現,否則她肯定會被當成妖女,受烈火焚燒而死的。借屍還魂,在大越是妖孽,妖孽的下場隻有一個——被火燒死。
雲錦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子,她靜靜地倚在他懷中,長長秀發披散在背部,烏發蟬鬢,如瀑布一般。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秀發,柔順的長發在手中的觸感極好。
“卿卿,離我們成親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謝卿抬起頭來,朝雲錦嫣然一笑:“怎麼?雲世子你緊張了?”
說時,又低下頭去,緊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聲,笑嘻嘻地說道:“你的心跳很快喲。”
一雙明眸閃動著靈動的光芒,謝卿的唇角洋溢著壞笑。雲錦忍不住唇角微揚,這樣的謝卿很可愛,太可愛,因而讓他忍不住低下頭,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
他的唇壓下,與她緊緊相依,流連婉轉……
謝卿不由得閉上了雙眼,盡情沉醉在這一吻中。
“卿卿,我的妻……”雲錦低語,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忽然,謝卿隻覺腹部好像有什麼東西頂著,頓時眼眸睜的老大,這是……
雲錦狠狠地噘住雙唇,謝卿隻覺嘴唇都痛了。
謝卿伸手想推開他,但是觸摸到他的衣衫,卻又住了手,她是他的妻,他是他的夫,她舍不得推開……
謝卿剛放棄了要推開的意思,雲錦卻放開了她,端起旁邊的茶杯,一口飲下。
“雲錦……”謝卿柔聲喚道。
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語氣裏居然有些委屈的味道在裏麵。
雲錦轉過頭來,幽幽說道:“卿卿,別著急,這些日子都過來了,不差這一兩天了。”
紅暈瞬間爬上謝卿的臉頰,“我……我什麼時候著急了!”
這話怎麼聽著,感覺她是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