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蘿順著薛若蘭手指的防線看過去,點了點頭:“是她。”
忽而眼眸一暗,隻見一白衣男子也下了馬車,走到謝卿身邊,與她言笑晏晏。
薛若蘭眉頭微皺:“表姐,她身邊的男子是誰?不會就是雲錦世子吧?我聽說雲世子好像最喜歡穿白衣。”
柳青蘿沒答話,隻是淡淡地說道:“蘭妹妹,走吧,該進宮了,你今日還要拜見皇後娘娘呢,可比遲了。”
“表姐,你躲著她做什麼,明明就是謝卿用卑劣的手段搶了你的夫婿,她看著就該羞憤!”薛若蘭氣鼓鼓地說道。
她一直覺得是謝卿搶了雲錦,搶了柳青蘿喜歡的男人。
薛若蘭拉著柳青蘿走上前去,嬌聲笑道:“謝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居然和男子共乘一騎,你好不要臉!”
謝卿正和雲錦說話呢,也沒注意到薛若蘭,聽到這話,回過頭來,看向薛若蘭,淡淡地說道:“薛小姐,請注意你的言辭,和男子共乘一騎就是不要臉了?你說這話是要將京城裏的世家貴女都得罪個遍嗎?”
即便是男女大防,但是男女偶爾共乘一騎,這並算不得什麼,哪家的姑娘沒有和男子偶然間共乘一騎過,薛若蘭直接罵做是不要臉,可不是將京城裏的女子都罵進去了嗎。
“你……”薛若蘭剛想說什麼去,卻被柳青蘿拉住。
柳青蘿朝謝卿欠了欠身,道:“還請郡主見諒,蘭妹妹她隻不過是心直口快。”
心直口快?
謝卿淡淡一笑,“柳小姐,今日是中秋國宴,在宮裏可容不得心直口快,你可要小心了。”
若是在宮外,也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是若是薛若蘭言辭不當冒犯了哪位貴人,這可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柳青蘿低聲答道:“多謝郡主教誨,青蘿明白。”
明明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可是麵上她卻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憤怒。
“卿卿,走吧,太後還等著我們呢。”雲錦淡笑著說道。
謝卿點了點頭,“走吧,別讓太後久等了。”
兩人同步走了進去,薛若蘭嘟了嘟嘴:“表姐,你為什麼攔著我,我非要揭破她的真麵目不可!她在欺負你啊!”
“她是嘉敏郡主,又是未來的世子妃,她欺負我,我也隻能受著。”柳青蘿看著謝卿與雲錦並肩離去,眼眸裏閃過一絲黯然。她很嫉妒,嫉妒的發狂,從背後看去,這兩人簡直像是一對璧人,無與倫比的般配。
從頭到尾,雲錦都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即便是打招呼也不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她,就好像是當她不存在一眼。
薛若蘭氣鼓鼓地說道:“她是郡主就了不起了,她不過就是空有名號罷了,表姐,讓受委屈了,你放心,蘭兒一定幫你討回來。”
柳青蘿連忙說道:“蘭妹妹,你可不許胡來,這裏是皇宮,由不得你放肆啊。”
“我知道,表姐,你就放心吧,蘭兒心裏有數。”薛若蘭連忙說道,這幾日,她被耳提麵命,各種交代進了皇宮要收斂自己,不準放肆,更不許輕易與人結怨。
柳青蘿點了點頭:“你知道就好,我也不多說了,你一會兒之後,就跟在我身邊就是了。”
薛若蘭挽著柳青蘿的手,笑嘻嘻地說道:“好,我寸步不離開表姐。”
柳青蘿這才勉強一笑,“走吧,我們也進去吧。”
而謝卿和雲錦剛走進皇宮,就見太後身邊的壽公公搖著拂塵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頂軟轎。
壽公公笑眯眯地看著這兩人:“奴才見過世子爺,見過郡主。”
雲錦笑道:“壽公公,可是太後等急了?”
“哪裏哪裏,是太後想著從宮門口到壽康宮恐怕還有些距離呢,就讓奴才抬了軟轎過來,接您過去。”
壽公公手指了指身後的軟轎,眯著眼笑道:“世子爺,郡主,請上轎。”
謝卿眉梢微挑,太後還真是想的周到,她必然是擔心雲錦的身體,所以特意叫人抬了軟轎過來。
不得不說,太後對雲錦的疼愛倒是真的像祖母疼愛孫子。
雲錦笑著點了點頭,道:“卿卿,走吧。”
然後兩人一同上了轎子……
這一幕正被柳青蘿看在眼裏,若是賜婚給雲錦的人是她,今日陪在雲錦的身邊的人就是她了,那該有多好啊。
“五妹妹真是好福氣啊。”謝茹從後麵走了過來,朝柳青蘿莞爾一笑,“柳小姐,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