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許側妃是如何知道兵符的下落的?”這是謝卿疑惑的地方。
雲錦搖了搖頭:“兵符是在父王手上遺失的,那時我還沒出生。”
鎮南王雲卓還在世時,就在找這塊兵符的下落,但是始終遍尋無果。
“那個時候,許側妃應該還沒進王府吧?我記得你方才說你父王是讓她照顧你,所以才納她為妃的。”如此這麼推斷的話,兵符丟失的時候,許側妃還沒過府才對。
“許側妃是母妃的庶妹,時常來王府作客,母妃為人單純,並不知道許側妃覬覦我父王,後來母妃生下我不久就過世了,許側妃趁我父王醉酒爬上了床,父王不得已將她納為側妃,並且要她承諾,進府之後,一定要好好照顧我。”
謝卿唇角勾起一抹諷刺:“果然如此。所以她總是拿小時候照顧過你為由頭嗎?”
雲錦回憶起往事:“她起初過府時,確實遵照諾言,好好照顧我。直到後來她壞了雲芷絮,也許她覺得她也懷孕了,那我就不再是王府唯一的子嗣了,她就起了別的心思了,照顧我也越發敷衍,父王大怒,那時我也稍微長大了,父王就再也不要她照顧我,鎮南王府從此就再也不用女主人了。”
“那她還口口聲聲,她從前是如何辛苦地照顧你?”謝卿忍不住嘴角一抽,“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若不是許側妃生的是個女兒,若是個兒子的話,指不定她還能生出殺了雲錦的念頭呢。典型的庶女想上位,隻是鎮南王是個理得清的,所以她上位失敗了。
“她要不要臉,原本都不重要,不過就是多養一個閑人罷了。但是我還真是想不到,她居然還知道兵符的事情。”雲錦的眼眸微冷,“我必須要將她們母女逐出王府。”
“現在嗎?”謝卿問道,“隻是若是你即刻將她們逐出王府,那她若是落入他人之手,那兵符豈不是就很有可能會落入他人之手了?”
雲錦搖了搖頭,輕笑道:“兵符是死物,最重要的是人。而且許側妃這樣的人,你若是順著她的意,她就越不會說,還會以此為借口,變本加厲。”
“我當然知道兵符是死物,隻是你從來沒有接觸過軍營。”謝卿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總得給自己留一點底牌吧。”
說完,謝卿突然眼前一亮,道:“你和軍營難道有別的接觸?”
明麵上的接觸是沒有,但是暗地裏呢?
鎮南王府,若是沒有一點底牌,光靠雲錦時不時為永慶帝出出主意,恐怕根本保不住王府吧。
雲錦揉了揉她的手指,微笑著點了點頭:“東疆的軍隊是我養著的。”
換句話說,東疆的軍隊是姓雲的,不是姓趙的。
“是父王準備的,若是有朝一日祁王不得已要起兵,東疆那邊的軍隊也許能派上用場。”
謝卿不由地感慨道:“你父王和我父親一樣,為了先帝的遺詔,花盡了心思。”
李穆和雲卓,一早就商量好了計策,一明一暗,共同扶持祁王。謝卿不得不說,他們高瞻遠矚的能力,還這是尋常人所不能及的。
“雲錦,我求你一件事。”謝卿咬了咬唇角。
“卿卿,你我之間哪裏還用得著求呢?”雲錦微笑著說道。
謝卿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另外找個理由逐她們出王府,不要將罪證書拿出來,更不要提丞相府隻言片語。”
雲錦不解:“卿卿,你不是想為你父親平反嗎?”
“我是想為父親平反,所以我在臨死仍然留了一手,但是我現在才知道,僅僅憑一份罪證書是起不了作用的,最多能將雲芷絮殺了,即便是雲芷絮咬出了德妃,到最後德妃也未必會有事。這遠遠不夠,凡是害死我的父親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光是死一個雲芷絮,這並不夠,她要的是血債血償,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雲錦沉思片刻,道:“你想最後一網打盡?”
謝卿點了點頭,道:“沒錯。雲芷絮、趙天麟、葉德妃、還是永慶帝,一個都不能放過。”
“好,卿卿,我答應你。”雲錦點頭應下。
謝卿朝雲錦嫣然一笑,“天色已經晚了,你快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