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往常的評鑒都是由德文軒的張老來的,但是因為德文軒的失火和張老的失蹤,並沒有在詩賦會上現身,所以第一首詩說出來的時候,大家都是七嘴八舌的討論。
正是因為他們的交談,雲萱才知道這首詩寫的怎麼樣,恩,寫的的確不錯。
當他們都沉浸在第一首詩的思考中,或是在想自己的菊花詩的時候,第二個人站了起來。
“在下鄭肖思,所作的詩為《畫菊》”
花開不並百花叢,
獨立疏籬趣未窮。
寧可枝頭抱香死,
何曾吹落北風中。
坐在雲萱左邊的祁剛不禁喃喃道:“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好詩啊,和一般讚頌菊花不俗不豔不媚不屈的詩完全不同,表達的應該是民族氣節,忠貞愛國之情。不錯,不錯。”
接下來的文人們也從最開始的拘束中放開了手腳,一首各具特色的詩如泉水一般作了出來。
祁剛看著一直在嗑瓜子的雲萱,有些疑惑地問道:“雲萱,我記得,你也報了名是吧,怎麼樣,想出好的詩句了嗎?”
“我。。”雲萱正要說話。
祁剛:“想不出來也沒什麼關係,畢竟你是個女生,而且年齡還小,看過的書一定沒有他們這麼多。”
“但。。”
祁剛:“而且作詩這種事情,向來都是看靈感的,有靈感能寫的好一點,沒靈感還不如不寫,不然也是丟人現眼。”
“誰說我沒作出來的,我早就想好了。”雲萱說完,在祁剛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因為雲萱還小,身高不高,所以並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更何況還是一個小女娃,讀過的詩還沒他們寫得多,能寫出什麼好作品,看了一眼就繼續和旁邊的人談論之前的詩去了。
歐陽離看到這一幕,雖然理解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但還是有些不滿,畢竟是自己的師侄。
於是大聲的喊了一句:“安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來,雲萱感激的看了歐陽離一眼,然後說出了自己準備已久的一首詩,陶淵明的《飲酒·其五》: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擎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雲萱也有些緊張,立馬坐了下來,雖然知道這裏的人並不認識陶淵明,也沒聽過他的詩,而且自己還把第三句詩改了,但畢竟不是自己做的詩,說出來還是有些心虛的。
全場都安靜了下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雲萱。因為沒想過她會做出詩詞,而聽完她的詩後的第一反應則是驚訝,要不是因為這裏都是現場作詩,而且他們讀的詩中並沒有看到過這首詩。
祁剛湊近雲萱輕聲的問道:“這詩,真是你剛剛作的?”
雲萱有些心虛,但是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慫,不然自己就被安上剽竊這個罪名了不僅自己以後會收到影響,而且還會連累到醉月閣的名聲。
雲萱隻能裝作理直氣壯的樣子回答道:“當然是我自己做的,難道你們之前讀過這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