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王院長通知張水去他的辦公室。王院長辦公室裏堆滿了書籍雜誌以及過期的舊報紙,一張藤椅上還綁著一些生鏽的鐵絲,屋外的陽光射進來照亮了桌上紅色的電話機上落滿了灰塵。王院長讓坐後直截了當地說,“曆史所本來是不進人的,但考慮到去年判了一個,今年沈研究員已是肝癌晚期,估計是跨不了世紀的。”王院長將接收函遞給張水讓他回校辦完手續拿派遣證來社科院報到,“有幾點要向你說清楚,一是院裏沒有住房;二是職稱問題一時還評不上,要排隊;三是不能在外麵幹私活。”張水說,“我無條件答應。”
離開社科院那幢五十年代建起來的紅得有些發黑的舊樓,盡管張水覺得自己像日本鬼子無條件接受投降一樣,但找到了工作心裏還是相當高興的。後來他知道葉麗背著他又花了一千多塊錢買了四條“中華”煙送給了王院長,張水就有些惱火,“你這樣做,是對我主權的不尊重。”葉麗笑著說,“我不是北約,你也不是南聯盟,不存在侵犯主權的問題,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能順利進曆史所,既沒炸你的牆頭也沒毀你的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