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燃燒的靈魂(2 / 3)

精靈少女抬起頭,隔著眼前的亂發,碧綠色的瞳孔中帶著疑惑,看向自己前方的囚車。那長著黑發皮膚蒼白的奇怪少年正對著囚籠頂部發呆,注視了一會少年,精靈少女依舊沉默著,重新將頭埋了下去。

在精靈少女的後麵還有兩輛囚車,裏麵關著數十人。他們都被剝光了外衣,穿著的破爛麻布衣也隻能裹住重要部位。囚車後麵跟著數十個蒙麵騎手,隻是看起來完全不如前麵兩人強壯,甚至顯得有幾分瘦弱,正是幾天前潛入維埃草原的那群人。

天色漸暗,囚車的四個輪轂不停轉動,大隊人馬出了林子,來到一處寬闊的平坦之地。這片區域的中間有一條小溪,涼爽的溪水緩緩流動,周圍樹木林立花草盛開,景色頗為宜人,囚車也在這裏停了下來。

不多時,其中一個蒙麵騎手將一桶溪水放在了少年麵前,他盯著這桶水,神情認真的俯下身子。精致蒼白的臉龐倒影在波動的水麵上,然後他喝了一小口桶裏的溪水。

溪水進入體內,少年再次感到體內多了一股奇異氣息。氣息從胃裏擴散,慢慢遍布全身。他發現自己身體上的陌生感又減少了幾分,每次喝水都有這種感覺,就像是慢慢被這個世界接納了。淡淡甘味充滿少年的口腔,雖然幾天都有喝這個世界的水,可對他來說,這是仍很奇妙的體驗。在清涼甘味的刺激下,少年和其他人一樣,埋頭大口大口將溪水吞下。

天色已暗,幾日來一直密布著的陰雲在這夜裏散去,明亮柔和的銀月在夜幕中降臨。蒙麵人忙碌的準備著好搭建營地,幾束火把在營地中零星亮起。

少年盤起腿,他微微張著嘴巴,透過囚籠的間隔驚訝的看著夜空中這輪從未見過的銀月,慢慢的,神情竟然有些癡了。薄霧般的暗淡銀芒將他籠罩,附在身體上緩緩運行。少年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回過神來,看著被銀芒覆蓋的雙手思索著。他很熟悉這光芒,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感覺。它們在黑暗中從他內體滲出,接著覆蓋到他身體上,行雲流水般不斷運轉,然後徹底與身體融合,一切都是很自然的發生,如同是本能般。

少年閉上眼,默默感知著。

被關押在後方囚車中的精靈族少女抬起頭,看到少年身上的光芒,碧綠色的眼睛中流露出幾分驚訝。

精靈族生來與自然就是一體的,他們天生能感知各種自然力量,有些純血精靈還能吸收自然氣息變成自己的能量。但少年身上的氣息她從未見過,這種氣息仿佛是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幽靈,無法被人察覺。集中在少年身上的銀色氣息很輕,輕的少女都快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喂。”

一直沉默的精靈少女終於開口話說,遠遠的朝著少年喚了一聲。

少年沒有回應。

“咚咚!”

精靈少女用鐵鏈敲了敲囚籠。

仍然沒有回應,少年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精靈少女無奈輕輕歎息一聲,反身坐下,側頭看著那泛著銀光的黑發少年。

蒙麵騎手熟練的搭建好簡易營帳後被托卡和巴金斯兩人安排在遠處的溪岸邊用餐,而他們兩個則著烤好的野味與美酒進入了營帳。

夜色漸濃,晚餐過後,托卡從營帳中走出,他已在營帳內摘取麵罩,露出了一副大漢的長相。看了一眼遠處布隆的那幫手下,托卡吐了一口濃痰反身向一邊走去。托卡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地酒味,走路有些不,打個酒嗝,搖晃著來到少年的囚車前。看到少年身上的光芒,托卡露出一絲詫異,滿是胡茬的下巴往後縮了縮,皺起了眉頭。

“小子,你這是鬥氣嗎?”

“不對不對,我在你身上感知不到一點鬥氣。嗝~這不可能是鬥氣...”

“噢噢噢,你是精靈混血嘛,那你這一定是自然之力!”

“嗝~說話,我在問你話,你是啞巴嗎?”

托卡有些口齒不清的說著,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刺鼻的酒味激醒了少年。銀色光霧散去,少年睜開眼,神色有點不滿,看著托卡,他搖了搖頭。

“還真他媽的是個啞巴。嘿嘿,現在老子不想和你計較,還是先找我的樂子去,回頭再教訓你。”

“嗝~”

托卡斜了一眼少年,心情卻顯得極好。他繼續搖搖晃晃地走到精靈女的囚車前,在腰間摸索半天,拿出鑰匙打開囚籠。他淫邪的看著精靈少女,解開了她身上的鎖具。

“嘩啦!”

鎖具落地,發出沉悶聲響。

“來,跟我走...”

“你要做什麼,放開我!”

精靈少女看到托卡的眼神便隱隱猜到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她全力掙紮,呼救聲在黑夜裏顫抖不止。

然而精靈少女的掙紮卻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托卡單手將少女抗出囚籠,另一隻手剔著牙,一邊怪笑著用胡渣磨蹭精靈少女滑嫩的臉頰,嚇得精靈少女尖叫起來。聽著精靈少女的叫聲,托卡露出滿意的表情,顯得愜意無比,用剔過牙的手掌捂住精靈少女的嘴,邁著大步徑直走向營帳。

在通往營帳的過程中,精靈少女在托卡的手掌中不斷的尖叫呼救,卻隻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路過關押少年的囚籠時,精靈少女用乞求目光的看著他,不停呼喊掙紮。

距離營帳越來越近,精靈少女的眼神中充滿絕望,她知道少年被關著,知道少年不可能出來救她,知道自己向少年求救隻是在做無謂掙紮。可是,她不想自己被帶進營帳,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精靈少女被托卡抗到營帳門口,她回頭看著少年,絕望之色越來越濃。

看到精靈少女哀求與絕望,少年的心在逐漸收緊。他想救她,可他對自己的想法並不確定,少年緊握雙拳,內心在掙紮,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