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窗外的月色朦朧動人,等夜走遠之後,我下床來到窗前,看著皎潔的月亮,一種毫無歸屬感的情緒油然而生,我已不是一塊玉,而是一個人,是不是該為自己的未來多做些打算才好呢?
突然窗前飛快地掠過一道身影,我驚得倒退了幾步,緊接著那人飛身從窗子闖入屋內,我一看正是張伯,剛要高呼救命,他用布猛地塞住我的嘴,我掙紮著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把我扛在肩膀上,飛快地向外飛去,我隻聽得見風聲在我耳邊張揚地響著,漆黑的像是染了墨的一個個景物在我眼前急速地後退,一片模糊,根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的場景變成了一片雪白,好美的雪景,如果現在自己不是被人擄來,我肯定會大大欣賞一番眼前的美景。
張伯把我扔到地上,我的後背被摔得生疼,火辣的灼痛感在我的背上放肆。
張伯陰狠地說:“死丫頭,這麼重,你就好好地在這兒等著野獸把你吃了吧。”說完不等我開口,刷地一下消失了蹤影。
我低咒了一聲,忍著背上的疼痛站了起來,周圍白雪皚皚,一望無際,我也不知道該往哪邊走,我抬頭看了看月亮,皎潔的月色映得夜空是那麼美,星星們忽隱忽現,下定好決心後,我朝著月亮的方向走去,盯著一個方向總比沒頭腦亂撞要強得多。
一路上除了被白雪覆蓋的大樹和草叢外,幾乎什麼都沒有,雪映得路還不是那麼的漆黑,時不時能夠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野獸怪異的叫聲,草叢中隱約能夠看到一雙雙亮麗的眼睛,似乎正對著我虎視眈眈,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能有一支火把就好了。
我不覺的加快了腳步,忽然不遠處一片血紅浸染了雪地,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竟是一隻白色的小貓,它似乎傷的不輕,背部和腿部都有被咬傷的痕跡,此時它正用警惕敵意的眼神看著我,它的眼睛亮晶晶的,那種銳利的光絲毫不亞於豹子。
我用輕柔的語氣對它說:“放心,我不會傷害你,讓我看看你的傷好嗎?”
我緩緩地走過去,不知這小家夥是傷的太重還是因為什麼,竟然沒有動,我看著它的眼睛竟有份半信半疑的神色,不禁被它逗笑。
仔細查看了它的傷,它的背和腿似乎被一個野獸咬傷,倒不會致命,隻是會限製它的行動罷了。我從自己衣服上撕下幾條布,輕輕地為它包紮上,它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是因為冷嗎?我想了想,把包紮好的它抱入了懷中。
這時,一種不尋常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我警惕地站起身,不遠處一直受了傷的虎竟然閃著危險的眸光向我們走來。
我的心頓時寒到了半截,被嚇得五髒都要停止運作了,抱著小貓一步步地後退,見那隻虎大有撲上來的趨勢,我轉身就跑,腿早已被嚇得使不上力氣,但是求生的欲望支撐著我飛快地向前跑去。
腿上半分鬆懈都不敢有,雖然沒有回頭,但我能感覺到背後的虎離自己不遠,懷中的小貓也變得不安穩,一身警備。
正在緊要關頭,我腳下被樹枝一絆,向前撲倒,手臂緊緊將小貓護牢,怕壓到它側身倒了下去,那隻虎立刻撲了上來,張開血噴大口,一口咬傷我的左肩,我痛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隻聽骨頭一響,想必已經被它咬斷,而我早已疼的沒有知覺。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葬送虎口的時候,隻聽見“嘭”一聲,那隻虎從我的身邊摔出十米之遠,它嗚嗷一聲,轉身一瘸一拐地逃到林子深處去了。
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快速來到我身前,將我扶起,緊張地檢查我身上的傷:“你怎麼樣?”
我還沒回過神來,呆呆地看著他,他的臉被一塊黑布遮蓋著,隻露出一雙丹鳳眼,那眼睛滿是擋不住的擔憂之色,他的神色落入我的眼中讓我覺得是那樣的親切,即使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竟也感覺不到冷了,我的心裏突然千百種情緒一齊湧上來,委屈、遺憾、傷心,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自己的人生缺少了一部分。
此刻我的表情在他看來是被嚇壞了,他笨拙地安慰著我:“江兒,有我在,不怕不怕了。”
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他究竟是誰?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眼前的男子聽到我的話,一抹難過掙紮的情緒在他的眸子裏一閃而過,不知怎麼,我竟不忍心看到他這個樣子,於是強打起精神,努力扯起一抹笑容對他說:“沒關係,你為難的話就不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