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怎麼現在才講啊!”宇文翔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這個梅,難道一點同情的感情都沒有嗎?讓她去調查,她就真的隻是調查而已,居然沒有出手阻止何葉殺人,真的隻是旁觀而已!
“你,你你你啊,簡直是,我該說你什麼好,你為什麼不出手阻止何葉啊?而且現在回來報告,居然也不先講重點,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才說到點子上,你難道是木頭人啊?”侯安都暴怒了,指著梅的鼻子罵道。
“侯將軍息怒,小人隻是按照公主的吩咐,去調查何葉罷了,多餘的事,小人不會做。”梅冷靜地答道。
“哼!你們這些冷血的殺手,真不知道主公要你們來幹什麼,要是換了老子,早就把那畜生一般的夫妻殺死千百遍了!”沈慶之粗暴地說道。
“你少說兩句,我倒是覺得梅這次做得對,這些事本與我們無關,是人家的家務事。那麼一切就交給何葉來處理,這是她必須要經曆的,我們的插手並不一定會是好事。”沈攸之反駁哥哥的意見,略顯冷酷地說道。
“你們,你們別吵了,蓮兒不見了!”靜兒打斷了幾個男人的爭吵,眾人這才發現,他們的小主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遭了,蓮兒是去官府衙門了!”侯安都奪門而出,立刻去找蓮兒。他們這次出來是微服出巡,關係到斷延的事,絕對不能暴露,不然會動搖朝綱的。眾人隨即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個個跟在後麵向漠北的官衙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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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奔跑在寒冷的街道上,她剛剛出來就聽到無數的百姓在議論何葉弑父弑母的駭人聽聞的事件,衙門縣令已經連夜升堂審訊何葉了。現在,這座小縣城裏幾乎所有的百姓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趕往衙門,想要旁聽審訊。
當蓮兒順著人流趕到衙門的時候,門口已經堵得是人山人海了,守衛的衙役一個個都用手裏的水火棍死命地將擁擠的人群擋在縣衙外。大家吵吵鬧鬧,七嘴八舌,卻沒有一個人清楚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蓮兒心急如焚,想要立刻進去看看情況,可是她不過是個小女孩,哪裏擠得過那些熱心八卦的大人?擠了半天無果,蓮兒把心一橫,居然跪了下來,用鑽的也要爬進衙門。含著金湯匙出生,天生神女的蓮兒,身份是何等的高貴,現在居然要這樣爬著進衙門,不斷鑽別人的□,雪白的裘袍都染上了灰塵,小手也不小心被踩了好幾下,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但她依舊努力地向裏麵爬。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的不顧一切,隻是心裏有著一個強烈的念頭,我要看看她,我要救她,幫她洗清冤屈。
也不知鑽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門口守衛的衙役了,蓮兒趁著衙役分心對付擁擠的百姓,靈巧地一鑽,繞過了衙役的封鎖線,就這樣衝了進去。但是不幸的是,立刻被一個衙役發現了。那衙役大喊著不許進,追了上去,但是還是遲了,蓮兒快速地衝進了大堂。
大堂裏,審訊已經進行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審訊從今日醜時開始,一直到現在卯時了,兩個時辰過去,縣令依舊什麼也沒問出來。堂下跪著那瘦瘦小小的身影,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還粘著已經幹涸的黑色血塊,少女蓬頭垢麵,雙眼血紅,卻愣是一聲不吭,筆直地跪在堂下。問她為何要殺人,她不回答,問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回答,又沒有別的證人來佐證這件事,縣令一時間犯愁不已。
這個縣令叫做鍾德,並非幾年前與劉明他們勾結的縣令,那個縣令已經被正法了,現在這個縣令是個大清官,很正派,隻是為人略顯迂腐,有的時候又很優柔寡斷,所以仕途不順,隻能做個偏遠縣城的小縣令。關於何葉的事,其實漠北的百姓們都清楚,對於她弑父殺母的事情,其實很多人心裏是很痛快的。但是,這世俗禮教的條條框框中,弑父殺母那是重罪,都要被處以極刑,並且被唾棄百年。百姓們雖然心裏理解何葉的行為,但卻沒有一個人敢為她說一句話。而縣令鍾德其實也聽說過何葉的事,對她的遭遇也很同情,但這畢竟是人家家的事,他又是官家人,怎能管私家事?現在看著堂下那可憐的女孩一聲不吭,他心裏那個著急啊,這樣下去他為了遵循律法,必須對何葉處以極刑了。
蓮兒忽的闖入大堂,對著縣令老爺就大喊道:
“大人!我能夠證明何葉是無辜的!她殺人都是有原因的!”
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忽然進來,說她可以為何葉佐證,堂上所有人都吃了一驚。跪在地上,眼神充滿絕望的和灰暗的何葉,忽然聽聞一個猶如天籟般的聲音闖進心裏,失焦的眼神忽然有了焦距。鍾德見場麵開始混亂,連忙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
“堂下何人?擅闖府衙,該當何罪!”
“大人,小女子名叫楊菡,隻是路經此處的旅客罷了。但是,關於何葉的事,我卻很清楚,大人且耐心聽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