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根本沒料到斷延會吻她,不過她以為就算斷言吻她也不能讓她有任何反應。可是她錯了,看著她近在咫尺無限放大的俊顏,一臉深情,溫柔地含住了她的唇,她隻感覺心裏有一根弦被撥動了,渾身都在輕微地顫抖,一種從不屬於她的情感從心裏開始蔓延,甜甜的,暖暖的,熨燙著她的心,竟然讓她忘記推開她,僵在原地動彈不得。
這一瞬間,瞳的大腦裏不斷回放著她們相處的這一年。從最初的互相敵對,她勾引,她憤怒;到之後的交易,她步步為營,她毫不相讓;再到之後的侃侃而談,她敘述,她聆聽;最後到現在的結伴而行,她們總是拌嘴吵架,卻互相扶持,她不再勾引她,她也不再對她發怒,現在還被她抱在懷裏,被她吻著。
可是,她是為了什麼要認識她?是為了父親,她愛了一萬年的那個男人,她為什麼要利用她?還是為了父親,那個她愛得肝腸寸斷的男人。就算麵前這個人對她有多好多溫柔,給她多少年未品嚐過的愛,那也不是給她的,因為自己占用了她最愛的女人的身體,她才會對自己百般憐惜疼愛,卻有的時候顯得畏手畏腳,生怕有一點對不起這個身體的主人。想到這裏,她竟然心中泛酸泛苦,怒氣攻心,推開麵前含住自己唇的人,抬手“啪”地給了她一巴掌。
斷延捂著自己的半邊臉,忽的清醒了過來,她在做什麼?她居然吻了她!她怎麼可以吻她?她不是她!她不是她啊!自己是色迷心竅了嗎?“啪”她抬手給自己補了一巴掌,好用力,白皙的臉頰立刻紅腫了起來,想要讓疼痛把自己打醒。就像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她的心涼了。她還沒恢複,她不是我的緔兒。她回身,有些癡傻地看著麵前雙眸含淚的人,低下頭去,低喃一句:
“對不起。”
車廂裏的曖昧氣氛被打散,留下的隻有無盡的尷尬,兩人一人占據了對角線的一角,再也沒有人說話。
夜幕漸漸降臨,這裏的白天好短,黑夜好長。這裏是漫天的冰天雪地,他們的馬車的車軲轆變為了雪橇,由十幾條雪橇犬拉著,急速前進。那四個四大凶獸化作的人不懼嚴寒,全部坐在車頂上,各自為政,自己忙自己的事。越往北走,白天越短,到最後,就是全部的黑夜。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斷延便再也沒看到過陽光。
斷延知道,進入極北之地,那般的嚴寒,梅這樣的普通人無法忍受,便再也沒有辦法跟著自己了。於是她讓她呆在最北的城市漠北等待,等待自己從那凶險之地出來。
自從斷延吻了瞳以後,那個晚上,兩個人默默地睡在車廂裏,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斷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了,這裏全是黑夜沒有白天,斷延是跟著自己的生物鍾走的。當她醒來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懷中多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她低頭一看,嚇了一跳,瞳竟然窩在她懷裏睡得正熟,她是什麼時候跑到自己懷裏的?就算是在寒冷環境裏的人體自然地趨熱也不至於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跑到自己懷裏吧。斷延看著她熟悉美麗的容顏,似乎隱隱察覺到什麼,心情前所未有地複雜起來。
忽然,外麵響起了敲門板的聲音,斷延打開門板,巨大的冰冷風暴卷著鵝毛大的雪花吹進車廂裏,黑夜裏出現了窮奇那張凶惡的臉,他麵無表情地說道:
“主子,楊先生,我們找到九幽之地的入口了。”
正在睡著的瞳被吵醒,聽了這話,驚喜之情溢於言表,立刻推開斷延從車裏鑽了出來,裹緊了裘皮大衣,被窮奇護著站在了車頂上,一臉驚歎地看著遠處的奇景。斷延也跟著鑽出車箱,站在了寬闊的車頂上,舉目望去。一扇棕綠色的巨大的門正立在黑暗之中,這門實在是太大了,斷延在這麼遠的地方目測估計都有百米高。門上刻著繁複恐怖的浮雕,還有誰也看不懂的天書,靜靜立在暴風雪之中,仿佛這裏不是什麼極寒之地。
“生靈之門,這就是聖靈之門啊。”瞳感歎道,“萬年未見,生靈之門還是如此地雄偉,這樣的奇觀,隻有鴻蒙混沌才能創造出這樣的奇跡。”
“生靈之門...嗎?”斷延看著遠方的雄起之景,斷延心裏忽然鬆了口氣,就是那裏嗎?我的絕命之處......
六月份,從這章開始,小書可能要斷更很長時間。六月份的考試太多了,什麼英語六級,專業二級和四級,還有七門課的期末考試,考試日程從六月六號一直排到六月二十八號,更新要到六月二十八號之後才能恢複,小書要請假了,這篇文就快結文了,讓大家等真是不好意思,嗚嗚,我真是個苦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