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言弟弟你沒事吧,你臉色好差。”李秋黎傻乎乎地關心道。
“沒事,我隻是畏寒,著了涼有些肚子疼。”說這話時她明顯感到懷中人顫抖起來,看來是憋笑憋得很辛苦。她搖頭苦笑,看來懷裏著姑娘還真不簡單啊,不說話不顯形,就能把她折騰成這樣。
隻來得及通知一聲靜兒收拾東西回家,她就連忙驅馬回到了府中,不顧身上濕答答地難受,她抱著已經昏迷的女孩闖進了母親的房間。劉氏見她如此光景回來,嚇了一跳,說道:
“延兒,你這是怎麼了?”
“母親,您先別問,這個女孩受了重傷,急需醫治,快點救她。”
劉氏不愧是宰相之女,見識不凡,她臨危不亂,看著她懷中的人兒,看來不會是什麼壞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對於信佛的劉氏來說是絕對的真理。她二話不說,讓楊斷延把女孩放到床上,她精通玄黃之術,為她把脈,而楊斷延隻是在一旁焦急地等待。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焦急,隻是怎麼也控製不住自己情緒。
不一會兒,劉氏將搭在腕上的手放了下來,楊斷延見狀馬上問:
“如何?”
“體內虛寒,受了嚴重的風寒,現在高熱不斷,不過開幾副驅寒的方子就可以了,”她皺著眉頭看著她的腳,“雙手其他的都是皮肉傷,擦些去腐生肌膏很快就會好,隻是雙腿骨斷,雖然馬上就接上了,但是陰寒入體,估計以後每到陰雨下雪天都會很疼了。”
楊斷延聽後莫名的心疼,這樣一個年輕的女子,現在卻要忍受傷病的折磨,老天爺真的很不公平。她認真地看著母親劉氏問道:
“母親,有沒有徹底去除寒氣的方法?”
劉氏訝異於她如此緊張床上的女孩,不過她畢竟是斷延的母親,不急不緩地說道:
“恐怕沒有,除非是我師公在此,才有可能徹底醫治,隻可惜他老人家雲遊四方,如何也找不到。”
“怎麼會這樣。”楊斷延一臉的失望。
“你也別傷心,這或許就是她命中要承受的苦痛,雖不傷及性命,卻綿綿長長,這是上天的考驗,擋都擋不住。反倒是你,全身濕透,髒兮兮的也不知去洗一洗,當心受涼有你受的。”
楊斷延低頭看看自己,不禁莞爾,紫色的打獵服已經變成了泥色,黏黏地貼在身上,雖然她身材很男人,但是如此貼身依然很容易暴露身份,看來隻靠裹胸布是不保險的,她想到。她拜托劉氏照顧女孩,自己趕到房間洗澡換衣了。
下人打好熱水,她便屏退了她們。她褪去衣衫,解開頭發,頓時一副香豔的美人沐浴圖展現在麵前。她本就五官絕美精致,平時著男裝看起來隻是英俊瀟灑,倜儻風流,而現在泡在浴桶裏,不著片縷,長發垂下,臉蛋微紅,嬌豔動人,美得讓人窒息,隻是這沒心沒肺的人兒連孤芳自賞都不懂,隻是一個勁的搓著,嘴裏哼著小曲,顯得很不協調。
沐浴之後換上白色絲綢的寬衫,衫上繡著翠竹,青翠欲滴,係上流金腰帶,將濕漉漉的頭發簡單一束,又是那位翩翩佳公子,隻是現在卻顯得儒雅又風流,全身散發著一種特別好聞的香味,這味道是龍延香混合著皂角的香味,迷人之極。恰巧這時靜兒終於收拾好東西從圍場回來了,一推門進來就看到自家少爺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雨打荷葉,默默不做聲。那個畫麵該怎麼說呢?靜兒小小的腦袋了找不到確切的詞彙,隻是那種孤寂淡漠,那種俊美的憂傷,看得她心都碎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靜兒!你回來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楊斷延被嚇了一跳,抱怨道。
“人家可是敲了門的,隻是少爺在發呆而已。少爺,您在想什麼呢?”她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她隻是剛才突然想起那時她在暈倒的時候看到的白色的背影,是那麼的熟悉,卻讓她有著撕心裂肺的傷痛,那究竟是誰,還是那根本就是她在做夢?“對了,我讓你找的骨形掛墜呢?怎麼還沒找到?”自從她從這個世界蘇醒,就發現骨形掛墜沒有了,那是她從小就掛在身上的東西,她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後來她就拜托靜兒在府中尋找,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找到。
“少爺,您別為難人家了,這元帥府這麼大,我都已經翻遍了,可還是找不到。”靜兒嘟著小嘴顯得極為委屈。
“算了,找不到就別找了,不是我的終究不是我的,更何況我已經不是我了。”
“少爺,您說什麼?我不明白。”靜兒疑惑地看著她。
“沒事。”她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