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就不在意了？”花萌也不屑：“那就可以不在意的在這個深坑裏造作房子從此安逸？”她的語氣，更多的是在嘲笑。
“你就打算把自己滿在深坑裏，與世隔絕？”她又小肚雞腸的重複了一次。
“要是我那麼想，就會去死了，才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和精力呢。”他說的很極端，而且再一次提到了“浪費”和“精力”。這讓花萌有些不耐煩。
“那為什麼不那麼做？這個房子有什麼特別的意義麼？”她已經不屑。
“你果然和我想象的很不一樣。小時候見到過你一次，那時候認為你是這世上最知心的女孩，居然可以說出那麼讓我吃驚的話。”顧峰終於停下了手中的事，仰頭回憶。
“嗬嗬，幼稚。即使三歲定終身。你也不可能看到未來的。難道，早這個房子也是為了我？”花萌果然厲害，三句不離正題，管顧峰如何分散話題，她都能給繞回來。
“告訴你有什麼意義麼？”顧峰直接擺明自己的立場了，很明顯他是不想說。
“就憑我，是你曾經想幫助的人。”花萌說的讓顧峰有些臉紅，記得當時他找到她的時候嘴裏也全是對花萌現如今狀態的批判之詞，可最後還是幫她。
“這是，”顧峰還是不太想說這個屋子的意義，但他已經不想和花萌爭論了：“像你說的，我也在按照台本做事。”
“什麼？可是我的記憶裏沒有啊。”花萌驚到不行：“之前那些事情，我都是下意識的就明白了。”
“對，是發生以後你才明白的。”顧峰又低下頭忙自己的事情了。
“是“裏”告訴我的，這裏是去那個世界的通道。所以我打算把這裏封起來，守著它，讓它和我一起死去。”他很平靜，不知道這句話在聽的人耳朵裏是很殘酷的。
“裏？”花萌卻沒在意，似乎隻聽到了開頭。
“允燁來這裏之後就把自己的名字改了，他怕自己忘了那邊的事，就把它變成自己的名字，和當初為了不忘記你時用的方法一樣。”
不忘記我的方法？現在的花萌想起允燁的樣子像飽經風霜的女子突然回憶自己初戀的樣子，眼眸裏有深的不能再審的憂愁。他，似乎早就離開我了，結束了，我不在意了。
“在想什麼？”顧峰卻意外的問了一句：“他又回到那個世界了，據我所知。”
回去了？做什麼？啊，不對。現在他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我現在要救我的爸爸，我現在有要照顧的人，沒什麼了，不要再做停留了。
“都結束了。”她禁不住呢喃，聲音很小，但顧峰卻聽得很明白。
“不可能的，誰都別想結束，按照台本上來吧，我們根本沒有完全的走出去。”他的語氣很深沉：“去做你要做的事情吧。或者，離開我的視線，我很忙的。”
不用他說，花萌也知道，早就識相的走回了大街上。她拎著早就冷掉的晚餐，失神的在路上遊蕩著。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喂。”顯然花萌很不在狀態。
“喂，花醫生麼？”是，那邊是爸爸啊。這會兒似乎有些晚了，花萌本來是給他煩的，但是都被顧峰耽誤了。不對，是自己……“對不起，對不起！市長先生，我剛遇到個朋友，一聊就忘了時間，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說著，她便加快了速度，鞋跟和水泥地碰撞出一種知性的聲響。
差不多二十幾分之後，她終於敲開了辦公室的門。
“真是抱歉，讓您等那麼久。”她邊打開袋子邊拿出飯盒，還好，還是熱的，她開心的笑了：“啊！還好是放在保溫盒裏的！您還可以趁熱吃！”
她笑著遞到爸爸的麵前，不想他竟然把花萌懸在半空中的手推了回去。
“醫生先不忙事，我有事要請教。”爸爸很紳士的示意她坐下，花萌不知所以然的，隻好呆呆的坐在那個她每次都會停留的地方。
“什麼？市長先生要問什麼？”她下意識的做出反應。
“不瞞醫生我之前結果一次婚，還有一個小女兒，她大小就是藥罐子，得的是先天性的心髒病。”爸爸很誠懇，但是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提過小時候的自己：“據說上周她有心髒病發被送到醫院。她的主治醫生似乎就是您啊！”
哼，居然在我麵前問起遙遙的事情。那麼多你都失蹤到哪裏去了！一次都沒去看過她，現在還好意思問！花萌氣不打一處來。
“既然離婚了，孩子也歸媽媽，您在這兒多這個心好麼？”她冷眼看著自己認為假惺惺的爸爸，很不願意告訴他遙遙的情況。
“啊。這也是啊。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孩子，帶走身邊的之最在乎的。但是不帶在身邊的卻還是很掛心的。”
他，他說什麼？帶在身邊的？不帶在身邊的？什麼意思？
“我現在隻是希望醫生告訴我那孩子的情況，算我求您了，從離婚到現在我還一次都沒見過她，她就……”說著，爸爸竟然抹起了眼淚，是最真實的，對孩子的思念。
“她，還好吧。一直在睡，一直沒醒。”花萌倒是很平靜，她了解一切，知道遙遙的現在和以後，都是如此安靜，如此悲傷的。
“那就好，隻要還活著就好。”爸爸似乎不敢再多問了。
“那快吃飯吧。”花萌說完便站起來幫爸爸盛飯，定了定神之後回頭道：“你總是吃飯不定時，以後就有我來照顧你吧。和我結婚吧。”
什麼！她知道她再說什麼嗎？
不過看花萌一臉的坦然，顯然她是想明白了才開口的。這，就是按照台本進行的。記得小時候爸爸就取過一個自稱市長女兒的人給她做後媽。所以，花萌想在那家夥出現之前，先把爸爸套住，好讓自己的小時候不要那麼痛苦。
政府大廳裏，小時候的自己站在前台接待員的麵前，毫無表情。
“你是哪家的孩子啊？來這裏幹嘛？”接待員很不待見她的樣子。
““我來找我爸爸。”小時候的自己說話很是生硬，這讓接待有些不爽，怎麼說都沒聽說過市長還有這麼個孩子。
“什麼？你爸爸？”她很不屑的看著她。
“嗯。我爸爸是的市長。”
“市長！”接待員拉著小時候的自己衝上前去。
“嗯？什麼？”
“有個小孩來找您，還稱自己是您的女兒。”
“哦，萌萌啊。”爸爸慈愛的叫著小時候的自己的名字。
“萌萌？你女兒？你都有女兒了啊！”身邊的花萌愣住了，她在演戲，在演一個壞女人，這是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那女人所表現出的樣子。
“嗯，這樣你還願意嫁給我麼？”爸爸又轉頭看向花萌，誠懇的問道。和黑暗中的那個聲音有了鮮明的對比。
“哈，說什麼傻話呢？”花萌笑了。
“你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啊！我會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照顧的！對吧，萌萌！”花萌說著就慈愛的看向小時候的自己。
頭好疼啊。自從搬進爸爸的居所之後花萌的手術就變得意外的多。多到她根本沒有時間回家，也沒時間顧及其他。大家幾乎都是衝她來的，就好像這醫院除了她以外就沒別的別的醫生了。
“大家都是衝著你的口碑來的，你該高興才是。”終於，她忍不住了，拿著一封辭呈就跑到了院長的辦公室。
“可是我也是人啊。我可是結婚啊，連一次家都沒回過，都在這裏做手術了！”花萌氣勢洶洶，她覺得怎麼樣都沒所謂，回家也隻是個借口，隻想早早擺脫。
“想走也可以，除非，你把你和市長的那點事都告訴我們。”院長奸笑著，繞著辦公桌走了一圈，停在花萌耳邊露出險惡的表情。
“什麼？什麼事情？”花萌不懂，不懂院長這表情的涵義，有些緊張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