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看著手腕上汩汩流淌出的血液,終於感覺到疼痛,或許不去看它,就不會這麼疼了吧!
口袋內傳出陣陣清脆的手機鈴聲,並且頑固地響個不停,吃力地掏出來瞟了眼,來電上顯示的是“親親”，果然還是不死心啊，嗬！
“我親愛的弟弟，新婚快樂呀！”艱難地扯了下嘴唇，傷口越發刺痛。
“你在哪？”
“怎麼？怨我沒親自為你人生最重要的一刻送上祝福嗎？好好，我道歉！”呼！一口氣說這麼長的話，好費力。
“回答我！你現在在哪裏？”電話那頭的人根本不為所動。
“呼…不是告…訴過你,不要那麼凶麼。”
“說啊！”
“你…你有你的快樂,那我…也要給自己找點…呼…樂子啊!這些男人…真是不錯呢…嗯…”喘息的聲音真像那麼回事,不過電話那頭的人可不會這樣就被哄過去。
“呆在那邊別動！別掛電話！”急促的腳步聲馬上透過電話傳來。
“連我都…沒有這麼了解自己呢,不過你…要夠快啊…”拿著電話的手無力地垂到地板上,到這時候了我卻突然想發笑,是不是對他太壞了呢?
幾分鍾後,砰!一聲巨響,小公寓的門被一腳踹開,高大的身影飛快奔入屋內,當看到浴室內的景象時,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小穎，醒醒！”
“你再拍下去，我…就真的…要掛了呀!”費力抬起眼皮,我看到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布滿血絲,看來受折磨的不隻是我一個人啊.
“別閉眼!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
“不…我不要!”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才甘心啊!”
“對…對不起,你…別哭!”用盡全身的力氣,我將手伸向他的臉輕輕抹去那不輕彈的男兒淚,他突然抓住我冰涼的手緊緊貼住他溫暖的臉頰,很暖和,隻是毀了他半邊白皙的俊臉,上麵留下一片詭異的血紅.
“我去拿急救箱,馬上就來,等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在心底歎了口氣,如果可以,我願意等一輩子,隻是現在,等不了了啊.
“多謝成全啊,姐姐!”
“不…客氣”不必睜眼我也知道那是誰,劉詠玉,剛成為他的妻子,我的弟媳的女人.
“這樣我就省事多了,本來以為你會更有挑戰性的!”
“嗬嗬…”肚子有點痛啊,“沒有我…他…也不會是…你的”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一樣傻呢?
“我才不和一個快死的人爭這麼多.”看著她身上似乎是“來不及”換下的雪白婚紗,,那是我永遠不可能再實現的夢想了,隻想,用我這“肮髒”的血液一並弄髒它.
“你這女人來幹什麼?”男人拿著急救藥箱,滿臉憤怒!
“我看你婚禮才進行一半就匆匆離開,擔心出了事就跟你過來了,沒想到姐姐…我們快送她上醫院吧!”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你害得她還不夠慘是不是?滾!”
“可是姐姐…”
我始終懶得睜開雙眼,全身痛得不能呼吸,肚子也開始痛,感覺雙腿間緩緩留下溫熱的液體.
“馬上給我滾!”聽著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心忽然舒了一口氣.
“小穎,別睡!睜開眼啊!”我感覺到他在努力地與我那頑固的傷口抗爭,不過也是徒勞,那一刀,割的並不淺.
“別流了!止住啊!可惡!”耳邊除了撕扯紗布的聲音就隻有他急促的心跳聲,聽這聲音,心,漸漸靜下來......
“止住啊!止住啊!可惡!”溫熱的液體落在我漸沉的眼皮上,頰上,唇邊……一滴,兩滴……濕濡了我整個臉龐.
“不要…哭…”
他緊緊抓住我伸出的右手,一遍一遍落下羽毛般的輕吻,而後是我的額,眉,眼,鼻……最後落在唇邊的吻變得苦澀,苦得讓我忍不住睜開眼,卻隻見眼前一片霧氣,是他的?抑或是我的淚?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
“這裏…”我將他的手引向我依舊平坦的小腹,“我舍不得他一個人,我…會和…我們的…寶…寶…一起…在另一個…世界…愛…你…”他一定恨死我了吧,不過,我已沒力氣去管了,很累,很累啊……
靜得嚇人的空間內突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吼聲,而後變成聲聲低泣,最後歸於平靜,男人緊抱懷中漸漸冰涼的女體,似乎就想這樣,一輩子,不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