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你來啦,之前可是身子撐不住?方才見你正從上麵下來呢。”南宮熙艾見她過來,滿麵的燦爛笑意。
雲出岫見二人結伴來到麵前,東方璃若心思一向難猜,而慕傾彥雖冷著臉,眼中卻滿是躊躇甚至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情,心道糟糕。二人相知多年,自然了解他在想些什麼,又不得明說,隻好出言警醒,“東方少主,許久未見。還未恭賀你生辰,隻是聽聞你前些日子受了傷,如今身子可好些了?”
“當是無礙了,有勞雲少主掛念,多謝。”東方璃若舉杯示意,接著又看向他身側的少女,“不知雲少主何時同小艾這般相熟了?前些時日還聽聞,你為舒小姐一擲千金,在寸土寸金的清江江畔購置了一座園子,不知哪日竣工宴,我可是有這個榮幸接到請柬?”麵上帶笑,話說得可是毫不客氣。
“東方少主說笑了,不過家母與舒夫人乃閨中密友,舒夫人早逝,家母掛念舒小姐,方才在及笄禮上代其母轉贈的園子,至於何日竣工,怕是還得問舒小姐才是。至於那些風言風語,東方少主莫要偏聽了才是。”雲出岫不慍不火的將話中暗箭擋了回去,又向她刺了把軟刀子。
“嗬嗬,雖說傳聞信不得,卻也頗有些意趣。況且我有傷在身臥床多日,若是不得些消遣豈不是無聊得緊?”言下之意,她不過將他當做無聊下的消遣,傳言與她不過一笑置之,倒顯得雲出岫太過較真。
“東方少主果然才思敏捷,在下慚愧。”雲出岫眸中冷光乍現,但一瞬之間又恢複了古井無瀾。
聽著二人一番你來我往,另兩人卻是各有心思。
慕傾彥心中複雜滋味難以言說,那****心知舒綺容派了人,甚至慕、雲二家也各插了一手,他雖未推波助瀾,卻也懷著默認的心思。當今情勢,何談安渡流年?二人也算得青梅竹馬,然而他從不曾探清她的底,彼此猜忌、相互利用於他們而言卻是再好不過的。先前起了那一絲絲妄想安穩的念頭,此時也在現實的冰冷中熄了大半。
南宮熙艾卻更為明了些,馬場那次之後,她對雲出岫到底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這些時日,無人在左右時,她總會不自覺的想起他,想著他清冷的聲音,想著他那天的耳邊低語……這樣模糊曖昧的感情,卻不能與任何人分享。畢竟他是雲家的少主,他們終歸不會是一路人,如此告誡自己無數次,可今日見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備卻在一夕之間盡數崩塌。她這時並不會知道,總有些人,便如命中注定般,無論如何兜兜轉轉,最終不過殊途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