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昌聞言大喜,“難得諸位好漢看的起段某,從今以後,大家都是好兄弟!”
鄧紹良當眾宣布:“兄弟們,從今日起,五虎寨全體加入工農紅軍,投入段將軍麾下,為共產黨效力!”
段德昌對鄧紹良說:“鄧大哥,事不宜遲,我們今日就動身回洪湖蘇區如何?”
老幺王富貴是五兄弟中間最活躍的一個。他有點俏皮地說,“恩公,今天恐怕不行,不滿您說,五虎寨這是要舉家搬遷,今天無論如何也準備不好的,您看,太陽都快下山了,而且我們的東西有那麼一點多,嘿嘿!”
段德昌仔細想也對,也不在乎耽擱那麼一個晚上,於是將山下的紅軍也喚上山,第二天一早一起出發回蘇區。
夜晚,五虎寨殺豬宰羊,舉辦了一場大型晚宴。山上燈紅酒綠,觥籌交錯,一片喜氣,比過年還要熱鬧幾分。
用吃飯聯絡感情不愧是中國的一大發明。幾個小時前還是對立的紅軍和五虎寨,他們這間的摩擦沒幾下就被那幾杯水酒給衝的幹幹淨淨,友誼快帶地增長著。
不過酒席並沒有無休止地進行下去,因為大家都比較克製。
紅軍紀律嚴明,長期以來險惡的鬥爭環境根本不允許隨便喝酒,更不用說喝醉了。大家都知道,紅軍裝備差,打仗基本都依靠遊擊。什麼叫濟南?說白了就是和敵人比賽跑步捉迷藏,一個月的戰役,有二十八天都在跑步。喝酒對於時刻準備長跑的人來說,那可是大忌。
五虎寨雖然是個土匪窩,但長期以來,鄧紹良都以特種兵的要求來訓練土匪的,酒這個東西被嚴格控製,一經發現醉酒立即重罰,久而久之,五虎寨的兄弟們也不太喜歡酗酒。
沒有漫長的陪酒過程,飯局進行的特別快,酒足飯飽之後,鄧紹良下令全體收拾行李,打包搬家。五虎寨已經有五年的創業史,個個又都是打劫的行家裏手,家當自然少不了。六當家潘文是個多麵手,教書教的好,槍也打準,還是一個理財行家。在他的精心打理下,五虎寨錢多糧足,物質豐富,裝備精良,平均每人六七杆槍,還有大炮兩門,迫擊炮四門,還有三百多套土製的特戰裝備。五虎寨彈藥尤其充足,因為平時都不怎麼用,除了練習槍法會消耗一些外,其他場合都派不上用場。他們采用的是特種戰法,比如偷襲國民黨225團一戰,半夜動的手,幾乎一槍未發,趁敵人在睡夢中,全部用刀解決的。所以,五虎寨多年來,武器消耗很少,積累自然多了。
在打開彈藥庫的一刹那,全體紅軍再一次顛覆了對土匪的認識,這簡直就是個兵器展覽館啊,大炮、機槍、步槍、手槍、手榴彈……琳琅滿目。見識了人家的財大氣粗,方才覺得這麼多年白革命一場,堂堂的正規軍,混的還不如土匪!真是太丟臉了!
第二天清早,土匪們全部裝備完畢,紅軍一看人家那架勢,簡直是武裝到了牙齒,長槍,手槍,彈夾、手雷,匕首,頭盔還有特戰服,再看自己身上那杆孤零零的步槍,少的可憐的子彈,紅軍戰士們單純的心靈被深深地觸動了,眼紅啊。
鄧紹良命令將剩下的物資裝箱,老幺從一個隱蔽的山洞裏麵開出來兩輛卡車,土匪們有條不紊而快速地將物質抬上車,再將大炮掛在車尾,然後排好隊列,整齊地站在汽車後麵,等待出發的命令。期間,沒有喧嘩,沒有多餘的口令,一切簡單而有效。
段德昌看著土匪們的表現,心裏了開了花,這回,真的是撿到寶了!我得意地笑……
紅軍戰士見到人家土匪也會站軍姿,而且還很標準,心裏很是不得勁,激起了他們的好勝之心,一個個挺直腰杆,將隊伍站的整整齊齊,靜靜等待出發的命令。
紅軍的好戰因子就這樣在無形中被喚醒了。
隨著段德昌一聲令下,四百多人的隊伍正式開拔,跑在最前麵的是鄧紹良的一個尖兵分隊,負責偵查敵情,中間是混合編隊,殿後的是兩個分隊的土匪。段德昌和六個寨主則擠進了卡車。
隊伍以十幾公裏的時速前行,本來不會這麼快的,都是兩力量相互較勁的結果。紅軍一心想要將看似笨重的土匪甩在身後,好爭回一口氣,訓練有素的土匪也想給紅軍來一個下馬威,雙方互不相讓,結果隊伍就越走越快。當然,段德昌對這些看在心裏,並沒有製止,相反正好遂了它盡快趕回洪湖蘇區的願。
快速前進的命令就這樣成為多餘的了。
段德昌帶著這樣一支雜牌軍浩浩蕩蕩地開進蘇區,給蘇區極大的震動。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組合:一部分是紅軍,一部分是莫名其妙的著裝,看不出是什麼名堂,有汽車,還有大炮。土匪?紅軍?國民黨?弄不清楚,根本就是個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