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他會死的!”蒼雪萌捂著嘴巴說道,她見過淩宇晨在課桌上懶散的樣子,見過他一臉花花表情的樣子,見過他仰望天空的樣子,可卻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暴力的樣子。即使在打人的時候,眼神裏也沒有絲毫的情緒,隻有濃重的殺氣讓人的心理防線崩潰,甚至是在一旁觀戰,支持淩宇晨的她也感覺到了害怕還有一絲溫暖。
蒼雪萌知道這一絲溫暖是來自哪裏的,因為淩宇晨不會傷害她,甚至會用讓人膽寒的暴力保護她,雖然淩宇晨告訴她,他們隻是朋友。她突然非常的嫉妒蘭若曦,比任何時候都要嫉妒,她想要被淩宇晨的溫暖包圍,而不是感受僅僅隻有一絲的溫暖。
淩宇晨拍著弄髒的雙手,手上還殘留著龔興的血跡,做他的敵人是沒有好下場的。他並沒有將龔興打死,隻是將他打得昏迷過去,隻要這個家夥不用他肮髒的嘴巴說著擾亂人心的話就夠了,沒有必要浪費更多的力量在他的身上。
淩宇晨還沒有將龔興當做真正的敵人,他知道他的敵人是誰,門外肆掠的尤圖斯還有釋放出尤圖斯的那一群家夥。看見蘭若曦一個人承受著失去親人的痛苦時,他就發誓,一定要讓這些家夥全部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灰燼和靈魂都不會留下!
“就算是用暴力也無法改變,有凶手的事實!”西澤對淩宇晨說道。
“你就自己看一下桌子上的鞋印和地上的碎石子,就不能將頭腦中的恐懼拿走,做一次理性的分析!”淩宇晨不在理會這裏的人,一切的事實都已經很明顯了,當恐懼彌漫了人類的眼睛時,人是看不清事實真相的。
他還記得他的師傅告訴過他:“淩宇晨,就算當一把刀要插進你額頭的時候,你也要睜大眼睛看著刀尖,隻有這樣你才能夠計算出有沒有存活的希望。恐懼帶來的隻會是死亡!”他那猥瑣無能的師傅很少會說出像這樣嚴肅的話,說的最多的便是拉野威亞某個女人的大腿是多麼有勁,然而他說出的嚴肅的話卻真的是讓人受用的!
“可惡,可惡,難道特別班的人都這樣高傲嗎。蘭若曦就喜歡這樣的人,真是可惡!”西澤看著淩宇晨的背影捏緊了拳頭。
“你跟在我身邊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淩宇晨在水池處洗手說道,蒼雪萌一直跟在他的身邊什麼話也不說,像是古代的乖丫鬟。
“我隻是在想,我們現在所經曆的是不是夢。現實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那種怪物,有一隻竟然是傳說中的巨龍,我感覺我如同來到了奇幻世界。我記得有一部電影就是說在夢中死掉就會醒來……嗷嗚!”
淩宇晨用食指敲著蒼雪萌的腦袋說道:“想什麼呢,如果說這是夢,不就是在否定我們經曆的慘痛嗎。在說了,就算是在夢境之中也要好好的活著,夢境之中也有很多值得去珍惜的人和事。不要用夢這樣的詞彙來逃避我們經曆過的災難,逃避得到的結果不會是好的!”
“淩宇晨看上去總是那麼冷靜,一定沒有逃避過任何事情吧,真是很完美的人呢!”
淩宇晨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完美的人,他也根本不像看上去那樣冷靜。公雞打架的時候也會將身上的毛豎起,像是身體膨大了一圈,他不過隻是一隻懂得如何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強大的公雞而已。他知道恐懼沒用,所以逼著自己冷靜,他知道逃避沒用,所以逼著自己麵對。
“我也有逃避過呢,逃避了很久很久,也做過很多很荒唐的事情。隻是沒有人看見罷了!”淩宇晨用嘴型說道,他不想讓任何人聽見這樣的話,因為他是最後的一盞燈。
現在的防空洞如同起霧的深林,恐懼如同霧氣般悄悄的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沒有陽光,沒有救贖,恐懼就不會散去。這個時候,在漆黑的深林有一盞燈,就算隻有米粒大小也會讓所有人安心,而淩宇晨能夠做的就是成為米粒大小的燈。
他對蒼雪萌露出了笑臉就像清晨初升的太陽,他就是蒼雪萌所說的完美的人!
嚴晨和王兵凡經過了調查向所有人說明這一次僅僅隻是自殺事件,在剩下的十一個人中沒有殺人凶手。他們是職業的警察,所有人都信服他們的話,雖然都知道了是自殺,然而氣氛卻顯然比事件發生前更加濃重了。
平時還有人會在牌桌上打牌,消磨著時間,等待軍隊的救援,而現幾乎所有人都將自己關在房間裏。很少會看見有人出來走動。有時會互相說上幾句話,然後繼續呆在房間裏。
淩宇晨背靠著防空洞的鋼鐵大門,透過細小的門縫能夠看見巨人型尤圖斯在門口徘徊。它也試圖攻擊過鋼鐵大門,鋼鐵大門深埋在地下,它隻能砸到門前的泥土。然而巨人型尤圖斯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作為是沒有效果的,幾乎每天準時會用拳頭撼動大地,讓防空洞也震蕩不已,起初在防空洞裏的所有人都認為巨人型尤圖斯能夠突破防空洞的防禦,然而時間久了,人們也就習慣了,反正巨人型尤圖斯也無法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