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相隔的女神,那被眾人追捧著的,光鮮靚麗的外貌,古靈精怪的性情,柔情似水的聲線。
沒有一樣是他敢奢求的,他能給她幸福嗎,他能給她快樂嗎?
正所謂貧窮夫妻百事哀。劉成家自己隻能花一塊錢解鎖個小黃車,載著女神吹吹風,這已經是最高級的約會了。
“傻瓜,想什麼呢?想這些不如想想明天去哪找新聞來的實在些。”
劉成家也轉身離開人群,那一刻的畫麵凝住了,記憶化作黑白默片,塵封在他的心底。隻剩莫提的琵琶聲,餘音嫋嫋,還在他的心底反複響起。
自卑感作祟,他決定把這段一見鍾情的記憶深藏在心底,作為莫提的眾多追求者之一,他覺得自己甚至連個提鞋的都不配。
路一帆看到這裏有些心酸,默默地從劉成家的身體裏退了回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劉成家被路一帆附體的這段時間裏沒有記憶,也就不知道他們倆像個傻子似的一直呆呆地坐在這兒半個多鍾頭的事實。
路一帆回到自己身體,再次進入算命先生的狀態,繼續捏著劉成家展開的手掌,假裝很專業地在觀察著手相。
一滴水滴剛好滴在路一帆的手上,路一帆抬頭一看,不是下雨,而是那劉成家,一個七尺男兒竟抹淚了。
“你為什麼要哭?”
“我也不知道……”
路一帆看著劉成家一臉的酸楚,心知是自己翻了他記憶深處的影像,才會讓他再一次感受到那種無法逾越的鴻溝,一種永遠也無法得到的痛,和一種心疼自己的悲憫。
看來別人藏起來的記憶也不是能隨便亂翻的啊。
路一帆收回自己的手,對劉成家說到:“兄弟,你的感情線很長很深,注定你是個癡情人,你那命中注定的緣分也已經悄然來到,你隻需要守住你的初心,穩住別浪,月老自會成全你。”
雖然有些愧疚,但同時一份宏偉的計劃也已經在路一帆的心裏悄然成型。
“再說你的事業線……”路一帆正要發揮本領,繼續忽悠,可突然發現劉成家離他越來越遠。
“你跑什麼啊,我還沒說完呢!”
“我沒動啊,是你被城管拖走了啊!”
臥槽,路一帆太過投入,竟沒發現已經被幾個虎背熊腰的城管簇擁上來,一人夾住他一隻手,把他往路邊一輛皮卡裏拖。
“你們要幹什麼?”路一帆質問道。
“請你喝茶。”帶頭的城管冷靜地應道。
“冰闊落有沒有?”
“你個算命先生,到處傳播封建思想,今天可讓我們給抓著了。”
城管們的手臂組裝有力,差點要把路一帆提起來。路一帆擺擺手,示意自己走,被拖著走多丟麵子啊。
看著幾位城管大爺鐵麵無私的臉龐,路一帆決定再作最後一絲掙紮,化作萌新小販,用一波裝可憐來換取同情。
“我這是第一次啊,可不可以放過我啊?”
“什麼?那你剛才跟幾個女性說你街頭算命十幾年了?”
臥槽,原來是被人舉報了。下午的時候為了等這半天都不回來的劉成家,順便還給幾個美女算了算命,沒想到就被舉報了。
“吹牛逼又不犯法嘛,大哥,我就是瞎吹的,信不得,信不得。”路一帆認了認慫。
“我們回去再好好聽你說。”
路一帆看著城管幾個,人高馬大的,瞬間就放棄了掙紮的念頭。看他們的穿戴,防刺衣、防護手套和防護頭盔,完完全全就是有備而來,似乎把他當成了個危險分子,他現在想跑也是徒勞的。
“小兄弟,我還會回來的!”
劉成家留在原地,隻看著路一帆留下這麼一句話,然後被城管越拖越遠,拖進皮卡裏,油門一轟,揚長而去。
劉成家楞了半晌,終於發現,這算命先生也不靠譜,他搖搖頭,自食其力就自食其力,居然想著靠算命發財,腦子進水了。
抹了抹眼角的淚,為什麼流淚了,他也不知道,隻是回憶起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就讓他心裏一陣心酸。
劉成家站起身,抱著自己最貴重的寶貝相機,一副落寞的背影,繼續悶頭悶腦地往自家小區裏走去。
而此時,街角的一輛高檔汽車裏,一個貴族氣質的青年,看著這人走茶涼的算命現場,拉下墨鏡,露出邪魅的笑容,原來正是上次與路一帆賭球的輝少。
“嘻嘻嘻嘻,錄像完成!”
輝少滑動著手機屏幕,上麵是剛剛錄製好的路一帆被城管帶走的全部過程。
翻了翻聯係人列表,實習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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