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風波結束之後,路一帆跟張成飛告別了對他們千恩萬謝的酒吧老板,相信不出幾日,“三棵鬆”酒吧就將火遍大江南北。
而隨著小柔同誌的負氣“出走”,路一帆跟張成飛這對“苦命鴛鴦”也化身成為了苦行僧,兩人苦哈哈地準備前往車站坐火車回家,路一帆依然心存僥幸想再去銀行取錢試試,好歹也得湊出點路費不是?
幹淨的麗江火車站此時人來人往,張成飛抱著膀子,很放鬆的樣子在盯著街上的大長腿猛瞅,他倚在銀行外牆上,跟廟裏的彌勒佛有一拚。
嗤!
銀行自動門打開,路一帆感覺就像是從停屍房進入蒸籠,額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臉上的表情跟銀行櫃台的工作人員一樣,像是被傳染了似的,撲克臉,而且是背麵的花色,讓人捉摸不透。
“老大,卡也被凍結了?”張成飛捏了捏手中被攥成跟他臉上褶子一樣,皺巴巴的幾張毛票,餓得有些發虛地說,“不如我們去超市找個免費試吃的地兒?”
路一帆一聽頓時如炸毛的野貓瞪了他一眼。去超市免費試吃,先不說丟不丟人的問題,首先就張成飛那體格,能不能吃飽就是個問題。
“出息,你身上不還有點小錢嗎?”路一帆伸手將他拉拽過來,就要往他兜裏掏。
張成飛深得“捂襠派”之精髓,挺胖的身軀沒練過瑜伽卻能彎成皮皮蝦,羞澀地說:“別介,老大,我都買餅吃了......”
路一帆伸出一半的手臂頹然耷拉下去,張成飛嘴巴邊上的餅渣還在那糊著呢。
太不厚道了,也不說留一口。
說來也怪,自從那酒吧出來之後,二人就各種倒黴:銀行卡、信用卡、ic、ip、iq卡各種罷工,現金也被張成飛吃到肚子裏了。
手機更別說了,和智商一樣,欠費。
而小柔跟所有吵架生氣就回娘家的姑娘一樣,放飛了自我,棄二人於不顧,駕著寶馬無問西東朝北而去。
路一帆兩人滿身喪氣地穿行在街上,像東非草原上的鬣狗思索著下一餐的著落。
“老大,餓得我都想吃土了。”張成飛艱難地蠕動著身體,抱怨道。
“那你杵在這別動,沒準就變成棵樹,天天吃土了。”
“真的嗎?那我就不走了,實在是走不動了。”張成飛喘著粗氣,恨不得把出的汗全舔回去,“就讓我在這光合作用,自給自足,慢慢地成長為國家的棟梁之才吧!”
“沒準還能嗬護一下樹蔭下的小花姐姐呢。”
都說人餓急了啥事兒都能幹出來,張成飛像是突然陷入了幻覺,幻想著自己成了一根“賣女孩的小火柴”。
“嗬,那你就當棵樹吧,讓小鳥在你頭上拉粑粑,小狗在你身上撒尿,不管誰喝多了都往你身上吐。”路一帆張嘴就是滿滿的負能量,“最後,那朵小花還授了其他花朵的花粉,結下好多種子......”
“最重要的是,樹葉都是綠色的!嗯,很環保,我支持你的想法。”
張成飛不再膨脹,跟漏氣的球一樣無力求饒:“老大別說了,我走還不成嗎?”
直到兩人走到一條丁字路口,張成飛忽然來了力氣,聲音都高了幾分:“老大,我有辦法能找到吃的了!”
路一帆略帶疑惑地看著他,隻見張成飛三步並兩步地朝著一輛黃色電動車走去,那一刻,說他被博爾特附體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