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她極力反抗著,把頭扭向別處,那個吻就落在了脖子上。
冰涼的,柔軟的唇……雖然是她熟悉的邵榕,但是聞蕙身上還是立馬爬滿了雞皮疙瘩……咬住了牙沒有哭,“邵榕,你醒醒,我求你醒一醒,我是聞蕙,我是聞蕙啊……”
邵榕呼吸急促,氣息很重,還帶著濃濃的酒味,聞蕙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她全身繃緊,雙手極力抱在胸前,不由自主地戰栗著。
他似乎什麼都沒有聽到,可是手上的力卻不由鬆了許多……聞蕙趕緊推開他,就勢從他身底鑽了出來,渾身發抖。
他沒有追過來,蹲在沙發前,單手撐著額頭,懊惱地歎了口氣,語帶歉疚,“對不起,小蕙,我有點喝多了。”
聞蕙驚魂未定,腳步虛浮著走進了自己的房間,如果……今天……她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為什麼不可以?平日裏那麼熟悉的邵榕,朝夕相伴地仿佛一個親人,但他碰一下自己竟然那麼反感?
為什麼,連碰一下都不可以?
……
她背靠房門,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她與邵榕的婚姻本來就是假的,可是因為唯一今天一席話把她逼得連實話都不可以開口——如果此時公開與邵榕分道揚鑣,倒仿佛真的是為了霍啟安而去了!她不要這麼做,而且,啟安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已經和唯一離婚但按照唯一的意思,如果她不插手,他們定能破鏡重圓?
不,她不要做破壞感情的人,罪魁禍首這個名號她擔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床頭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響了起來,《夢中的婚禮》這段旋律在寂靜的臥房裏響得極為刺耳。她平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走過去看。
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幾個字,“邵榕來電,是否接聽?”
在自動掐斷之前,她按下了接聽鍵,但是沒有說話。
“對不起,小蕙。”邵榕說。
“我剛才有點失態,嚇到你了吧。酒喝得有點多了,但你其實知道我不會傷害你……”口氣艱難,“我什麼都不會做的。”
“嗯。”她沒想開口,但是還是很自然地應道。
電話那端的邵榕認命地微微苦笑,“小蕙,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隻說一次’的話嗎?我隻說一次,但我是認真的。”
“我明白,你心裏其實一直都不好受……”聞蕙自然不會忘記,但她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突然變得這麼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聽得大門“啪”的一聲響,知道邵榕出了門。她一個人傻傻地坐在房間裏,看著外麵的路燈霓虹,也沒有察覺天越何時回了家。
小天越輕手輕腳開了聞蕙的房門,悄悄走到她身後,蒙住她的眼睛,把聞蕙嚇得叫出聲來。
“媽咪……”天越倒沒嚇著,急急忙忙繞到她前麵,“媽咪,你哭了?”小孩子單純,手裏摸到媽媽的眼睛濕潤,自然知道她哭了。
她一把把天越摟進懷裏,心裏一酸,“天越,媽媽隻有你了……”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乳香,軟呼呼得感到溫暖。
“媽咪,你不開心嗎?為什麼不開心?”天越的聲音悶悶的,他伸手揉了揉聞蕙的眼睛,“是不是天越回來太晚了,所以你不高興了?”
“沒有,怎麼會呢,天越用心學琴,鍾老師為你‘開小灶’甚至還送你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聞蕙笑著用鼻子去蹭他的臉,“我兒子多聰明啊。”
懷裏的小天越聳聳鼻子,欲言又止,“媽咪,我給你彈一首新學的曲子吧,那個,老師說你聽了心情肯定就會變好了。”
“是嗎?”她苦笑,學音樂的老師還真把曲子當良藥,百病可醫。
“嗯,你過來嘛。”他撒嬌般拉著聞蕙到他的臥房,因為鋼琴在天越房裏。
聞蕙拗不過,便跟他過去,也的確很久沒有聽兒子彈琴了,都忽略了他最近的進度和學習情況。S市到底還是不該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很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