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一是一個精致的女人,源自她良好的家教和修養,那身璀璨的大紅色禮服卡著一條像黃金一樣的腰帶,富麗堂皇,似乎也隻有她才撐得起迪奧那如上帝之手般的金子色調。
她的父親麵色平和,並不像要和自己興師問罪的樣子,霍啟安在心底無聲地笑。
既然這裏是他們父女選擇的戰場,那麼他就奉陪到底。
他回頭去找,望向那個他牽掛的角落,蕙蕙,你會看到我的誠意,我發誓。
盧千雨的手微微用了力,但是並沒有從霍啟安的臂彎裏出來。
不錯,他有點讚許地低頭看她,湊到她耳旁,帶著一點蠱惑人心的口吻:“如果今天完成任務,酬勞翻倍。”
在外人眼裏,這一幕無非是情深意濃的情人悄悄話,似乎都在等著洛唯一發作,但是她卻出其意料之外地朝自己的丈夫舉杯,然後繼續如無其事般和身邊的人攀談。黑色的手襪上還戴著那枚世上獨一無二的天然綠鑽婚戒,是在用自己的雍容大度維持她最後一點可憐的自尊嗎?
盧千雨覺得與霍啟安的這場交易有點殘酷,她為什麼要趟這個渾水,雖然她承認,霍啟安的魅力不凡,雄厚的財勢背景可以支持自己在星光大道上走得更順利,但是他根本不重視自己,這個男人甚至連和她親吻這樣的親密動作都未曾有過。枉擔虛名,自己還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狐狸精呢!她覺得女性的自尊受到挑釁,既然要完成任務,頓生一念——索性就勢用唇擦過了他的臉頰,“算是蓋章,有效。”
她咯咯地嬌笑,看著他一時的發愣。
倒讓霍啟安開始佩服起自己的眼光,那麼多女人,隻有她勇敢地接受了這個價格高昂卻需要勇氣的任務——激怒洛唯一,做鎂光燈下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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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安,”不知什麼時候,洛父已經站在了距離他一臂之遠的地方,語重心長難掩滄桑疲態,“既然唯一來了,你就該給她作為霍夫人應有的麵子。”
他連看都沒有看嶽父一眼,“我今晚並沒有打算帶她來,既然我今天已經有女伴,過去就不必了吧。”
“你——”洛父差點氣得心絞痛,他也知道女婿現在今非昔比,而他自己卻是虎落平陽之際,不得不低頭。但固執的洛唯一也算驕傲,她說今晚非要過來而且一定會要一個結果。
這個女兒當初不肯嫁,後來又非嫁不可,讓人啼笑皆非。總以為聰慧如此的女兒定然會得到霍家歡欣——至少前些年還讓父母都很欣慰,卻沒想到最近的事情接連爆發——霍啟安從來沒有想過安心過日子。作為父親,怎麼不會為女兒心痛?
舞會在半推半就中,就著悠揚的華爾茲開始了,霍啟安氣定神閑,依舊平靜地拉著盧千雨,款款步入舞池。
“為什麼選我?”她仰頭問,微笑燦若星辰。
“……”霍啟安隻笑不答。
“你之前選了那麼多個人,都沒有答應你的麼?我覺得你開出的條件很優渥啊?”她步步緊逼。
“你很聰明。”他開了口,算是表揚。
“她們都不願意還是不適合?”
“選你,是因為品位。”他想起她之前電話裏對他的咆哮。
“選你夫人,不見得沒有品位。”她反唇相譏。
“但我其實最沒有品位的,我隻喜歡妖精。”他又到她耳邊說,熱熱的氣息籠下來,她有一時的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