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歲的少年,意氣風發,以為自己總是能夠為她撐起半邊天空,卻會因為一句不信任的話語負氣固執多年,他總以為這一次,她終究會主動會回到他身邊,因為他覺得自己並沒有對不起她。
但是他錯了,讓她受委屈本來就是他的錯,不過,他不會繼續錯下去,希望近日對媒體的瘋狂行為不要傷害她。
她對他誤會日深,不在乎多幾條罪名——隻要最後的最後,她懂他就好。
“這車好帥啊,辛迪,快來看。”
辛迪當然早就注意到了這輛車,而且她甚至還知道車的主人和車一樣招搖,最近在八卦新聞中頻頻曝光亮相的霍啟安麼!車窗半開,夕陽照了他一半的側臉,稍稍一瞥便被那樣的氣質懾服——可是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路過,怎樣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呢?
電光火石之間,她實在想不太出來,她給自己設想過無數次偶遇富翁的搭訕方法,可是臨了卻還是一點用不上。
“不就是蘭博基尼麼,有錢很了不起麼?”她故作不屑,不過很可惜,車窗升起來了。
霍啟安滅了煙頭,她打擾不到他。
“辛老師,你等一下。”
後麵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辛迪的腳步本來氣急敗壞地不知該停還是該走,這聲呼喚倒是可以讓她名正言順地停在這輛銀色的蘭博基尼前方不遠,在霍啟安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個,給你,教導處劉主任剛剛在校門口喊你,你沒聽見,他剛好看到我,知道我順路過來坐地鐵,讓我帶給你的。”背著雙肩包跑過來的聞蕙氣都沒有喘勻。
“是什麼啊?”辛迪很不屑,她甩了甩頭發,她剛才本就是奔著這輛蘭博基尼來的,走得當然不會慢到讓教導主任追上。
“不太清楚,他讓你看看,明天找他談談。”聞蕙還沒有來得及看,她純粹跑腿來的。
“哎呀,是這次月考成績排名!”倒是辛迪旁邊那個戴黑框眼鏡的老師嘴快,叫了出來。
辛迪的臉一下子有點燒,自己當初進來靠著和範莉的一點私交進來這所貴族學校,教語文靠的不過是一點點學拚音的底子,她自負若真是為了教書過來實在有點屈才,所以並不專心——這次周考剛好撞在市教委檢查小組下來,倒數第一的成績的確讓自己對逛街買衣服有點降低興趣。
“謝謝你了,聞老師。”辛迪本來對上次在洗手間的事情還心有芥蒂,但見聞蕙並不介懷倒也坦然,她心裏真正煩的是私立小學犯得著教委關心麼,雙語小學那麼重視語文做什麼?
“不客氣,那明天見。”聞蕙整了整書包,大步往前走去。
身後的蘭博基尼發動了引擎,在辛迪身邊擦過,不過開得很慢,跟在聞蕙旁邊,有亦步亦趨的意思。
“我送你回去。”他移下了車窗,對她說。
“不需要。”
“如果你堅持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隻能跟在你後麵送你回去。”
從這裏到地鐵口還有一段路,加上這會兒下班高峰期,她不想自己被這麼一輛拉風的車“尾隨”,說不定自己明天倒上了八卦周刊成了緋聞女主角。
她認命地走到另一邊,自動開了車門上了車。
“渴嗎?”
“我不喜歡清水。”那是他的專利,這句話算是拒絕。
他不做聲,遞給她一瓶綠茶,換了包裝,但還是她從前最喜歡的那一個牌子,無話可說,隻能打開喝一點。
“沒想到,那麼毛毛躁躁的聞蕙同學也可以成為辛勤的園丁了?”他開車倒是專心,看都不看她一眼卻還不忘挖苦她。
“總比有婦之夫突然多了那麼多緋聞好。”她不甘示弱。
他嘴角一勾,“你吃醋?”
“少臭美,”聞蕙頭一偏,“我隻是為唯一不值。”
“你倒把她當朋友。”
“至少她愛你。”
別人的愛情就都是愛情,我的卻從來不是!
——但是霍啟安並不可能在聞蕙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到嘴邊也無非變成一句:“你總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霍啟安,你突然這樣是什麼意思?”
他一個急刹車,停在路中央,“我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你在日本待了那麼久終於舍得回來了?你不希望我這樣麼?你連耐心地聽我解釋都不願意是不是?”
“你瘋了,這裏不能停車,一會兒交通堵塞,交警會來開罰單的!”聞蕙已經聽到車後汽車的鳴笛聲。
“回答我。”他的神情和當年執意要聞蕙給他一個答複一樣執拗,不可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