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噗嗤——”芷菊驀的笑出聲,“之前一起共事這麼多年我都沒發現,其實黑衣你還挺可愛的啊。”
“有句話叫什麼,患難見真情?”芷菊收起唇角,“轉眼間閻羅殿的使者護法就剩我們兩個還活著,就連麟凜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可是誰知道我們又能活多久?嗬。”
難得的黑衣好像被這種情況感染,一向話少的他也變得嘮叨起來,“是啊,到最後我們又剩下什麼,成與敗?!”
“沙羅又何曾信任過我們,就連血蠱的事情我也是看見純種之前才發現。”芷菊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神色,“不過也可以理解,誰讓這血蠱無人可解呢。”
黑衣突然轉頭看了一眼芷菊,後者聳聳肩,“難道不是麼?不然你以為以沙羅的性子能夠輕易的將她交給我們看管。”
黑衣靜下心來仔細聽著附近的聲音,跟芷菊說的一樣沙羅真的走了。
一股難以形容的感覺湧起,芷菊的聲音仿若一根刺正好戳進了黑衣最不願麵對的那部分,“同樣都是式神夥伴,境遇卻完全不同。”
黑衣袖口中的手攥緊突然回頭冷冷的盯著芷菊,“別說了。”
芷菊楞了一下,無所謂的聳聳肩,“好,我去看看純種。”
“不要太靠近她。”
“那又怎麼了,反正她中了血蠱已經形如木偶。”芷菊反駁。
“這個血蠱現在沒有保證完全吞噬純種的意識,所以她還有醒過來的可能。”黑衣擋住芷菊的路,“而且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決方法。”
“嗚嗚嗚…嗚嗚嗚…我不活了,樹心第一次被偷,第二次被搶,窩囊啊我!”
“少主,你的身體可以麼?”沒人理會山鬼,麟塵擔憂的開口。
“沒有的大礙,我讓你準備的你都準備好了麼?”聞言麟塵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已經好了,但是真的要用他麼?”
“事已至此,無論如何都要試試看。”抬頭看著夜空中高懸的圓月,“明天就是輪回日了。”
霧迷森林裏隨清風一個人坐在石凳上,漆黑的夜色中手指間那一點猩紅成了周遭唯一的顏色,半響,幽幽歎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煩惱困擾著我們。”霍呂自然的在他身邊坐下,“煙還是少抽一點好。”
垂眸看著地上的煙頭隨清風自嘲一笑,“是啊,就像我,生死攸關的時刻除了抽煙其他什麼也幹不了,跟廢物有什麼兩樣。”
霍呂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是啊,我之前也是這麼認為的,尤其是每次遇到危險芷菊都衝到前麵來保護我,我真的恨死了這樣窩囊的自己。”
“可是再恨有什麼用,有的東西就是天生注定的,他們注定有超越常人的能力,而我們也注定隻能是一個普通人。”霍呂的話無一不刺到隨清風心坎裏,是啊,哪怕知道歡顏現在命在旦夕,可是他除了等什麼都做不到。
猛吸了一口煙之後踩滅煙頭隨清風站起來,“這些都不重要,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祈禱,祈禱歡顏可以相安無事。”
相比外麵的天寒地凍,青丘則是綠意濃濃萬花競放,紫檀樹下羅修顏一襲白底芍藥長衫盤膝而坐,銀色的長發在風中微微揚起,仙人妖也。
突然像是感覺到什麼,輕瞌的眼睜開,“六尾,現在是什麼時候?”
“殿下,今天是四年一度的輪回日。”
眉頭不著痕跡的輕蹙,“輪回日…麼?”
“殿下需要我去…”淡淡的打斷六尾的話,羅修顏重新閉上眼睛,手指攥緊,“不需要,你我不去幹涉才是她想要的。”“是。”
大雪依舊下個不停,我能感覺到血蠱正在不停的侵蝕著我所剩不多的意識,偶爾我能感覺到自己在哪,但是更多的時候身體則是被控製。
“純種,還有兩個小時就到了約定的時間,你說龍族回來麼?”說話的是芷菊。
她的旁邊是黑衣和沙羅,我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言不語。
手腕上的傷口被處理幹淨,放血之後的身體虛弱異常,瞥了眼沙羅酒杯裏猩紅的鮮血我不屑的冷笑。
“這才是純種精魄的靈力麼?”沙羅眼中的瘋狂一閃而過,“籌劃多年的計劃馬上就要完成了。”
“純種,你說我該怎麼謝你呢?”
“黑衣,把她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