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有這樣說的,但拜訪者仍舊隻增不減。晚歌閑適的坐在榻上乘涼,聽著莫言在身後的嘮叨,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這幾日,她讓阿奇著人四處放風,說自己能夠算出所有人的未來,順道推了推幾位拜訪者近幾日所要發生的事,霎時間,她的名氣竟蓋過了江城子,名聲出來之後晚歌對來者便拒之不見,這樣一來,人們就更加好奇了。俗話說‘三人成虎’可這百人的嘴下,自己竟成仙了!如今看來這招隻管用,還怕他不上鉤?想到這兒,晚歌的笑意便愈發深了。
“莫言,去把園子裏的荷葉采幾隻上來,晚上讓阿奇做粥吃。”晚歌打發莫言,這個孩子自打明白自己對他的放縱之後,嘴皮子越發的能說了,莫語都沒他話多。想到莫語,晚歌這才覺得不方便,心想要是莫語這丫頭在可就方便多了。
正想著,便看見江城子一席大紅紗衣從外麵進來,招蜂引蝶就是對他最好的詮釋了。笑彎了眉眼,晚歌吩咐莫言上茶。
眼瞧著江城子坐下之後一句話也未說便喝了四杯茶,晚歌也不著急,隻是笑顏盈盈的看著他,等到第四杯茶喝完後,江城子這才抬眼看來一眼晚歌,說:“隻說這楚風奇‘金屋藏嬌’卻沒想到會是當今聖上不待見的晨妃。”
金屋藏嬌?晚歌汗顏,這個江城子倒是一點便宜也不讓別人占,無奈的笑了:“你倒是消息靈通。”自己出宮並非容易,幾番要求之下,蕭湛這才交予她一個月的時間,並向後宮宣稱,晨妃對皇上大不敬,禁足一月,任何人都不可相見。
“蕭湛那家夥竟然放心的把你交給小奇”江城子抱怨:“他就不怕小奇把你拐走了嗎?”
晚歌挑了挑眉,遞至嘴邊的的茶終是沒有喝下去,小奇?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般稱呼啊?而且,什麼叫做被阿奇拐走啊!
“我想蕭湛怕的不是阿奇,而是小山你吧?”晚歌輕笑,不以為然。
江城子挑了挑眉,不在調侃晚歌:“這次出宮並非隻躲在小奇這兒扮仙吧?”歪在一旁的發甚是好看,古有潘安,今有江城子,做男人長成這樣也不是件樂事啊!
想到這兒,晚歌來了興致:“既然都來了,我來替你算算吧。”說完替他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麵前,又瞧了瞧杯中的水紋,眼底的笑意越發明顯。
“小山近日可有飛來豔禍啊。”晚歌笑說,見江城子一臉鄙夷的模樣又說:“你這幾年所思之人怕是又來到你跟前了,如果我猜的不錯,此人怕是已經在你的生活裏出現了。”
說完後,江城子那前一刻還充滿鄙夷的臉僵了,眼神由不信轉為好奇,懶懶的說:“你不會真的可以未卜先知吧?”自己確實似乎發現了那人的蹤跡,但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的事情,晚歌淨說點這般肯定,怪不得蕭湛對她充滿好奇呢,
風吹過湖麵帶來了些許涼意,架上的藤葉綠油油的圈出一片陰涼,遮住了二人。
未卜先知?晚歌笑了,那用這種事情,隻不過是動了動小聰明罷了,眼神不經意的瞟了瞟右腕,溫潤無暇,沒有任何印記,輕聲說:“天命不可違,亂揭天命是會折壽的。”
“好笑,好笑”江城子拍手:“我記得小碗不曾信命啊!怎麼數月未見,竟成了這幅摸樣!”
淺淺笑了,晚歌拿起自己為江城子倒得茶又重新注入了壺中,沒了話語。
天空湛藍的有些嚇人。
“你如何確定,你這般大肆宣揚,那人便會上當?”江城子打破沉靜。
“你可曾聽過這麼一句話。”晚歌問他。
“什麼?”
“好奇心害死貓。”晚歌散懶的說
“此話怎講?”江城子來了興致。
“你就是今日的第一隻貓”平淡的說。
“……”
“世人都隻道日子過得糊塗不得,總想知道自己日後的定數,想要改變命運。”晚歌解釋:“他們認為一切都是天命所為,殊不知,不是日子將他們弄得糊塗,而是他們自己從未想要過的明白,一切都隻是他們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這又怎講?”江城子好奇。
“因為…”沉吟了一會兒,晚歌回答:“因為‘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
“第二隻貓怕是快要來了。”晚歌又說。
人生在世,左不過一個好奇之字,多少江湖恩怨,情義血仇皆源於好奇,說來說去,在一場遊戲之中,總有一隻會因為好奇而死去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