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架下的綠葉油油地冒出一層清涼,帶走了一片炙熱。

轉眼已是夏季,炙熱的天氣讓原本沉重的皇宮更顯死沉,各宮中的冰塊明顯不夠,而且初夏之時,皇後娘娘有了喜事,這讓原本就少的冰塊明顯少了許多,好在晚歌的這靖菀宮,清涼不已並不需要什麼冰塊來降溫,故而對這事沒有太多的抵觸。

殿中的大理石板沒有初來之時的寒氣四散,轉而變成了天然冰窖,如此一來,本來很少出門的二哥就更加不出門了。以前每日清晨還需要給皇後娘娘請安,可自從她有了身孕之後,請安這事也免了。

入宮也有半年,晚歌除了時不時的聽皇上提起一些事外,自己對宮外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而且…漸漸地晚歌發現皇上來她宮中時不再以蕭湛的身份來,而是以皇上的身份來,或者應該這樣說,他不在以朋友的身份來了。

“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蕭湛不知何時站在了你的身後,回頭一看便見他一身白衣,腰佩八寶龍帶嗎,頭束寶冠,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莫語她一臉皇上不讓我通報的表情,淺淺笑了。

“笑什麼?”蕭湛好奇。

“隻是不明白罷了,如今皇後娘娘有了身孕,皇上不去陪著皇後,整天來我這靖菀宮作甚?”晚歌起身讓了座,赤腳走過去打開了左殿的窗戶,讓光透進屋子裏來。

“想知道?”蕭湛笑的一臉曖昧,見晚歌皺眉這才說道:“因為這宮裏又美人相伴啊。”

晚歌一愣竟是在蕭湛的身上看到了江城子的影子,雖然模糊但在晚歌心中卻是那般清晰,忍不住問道:“江城子可還好?”

“想他了?”蕭湛笑問:“想他與楚奇風了?”

一語而出,讓原本還不解的晚歌瞬間明白了,這些日子皇帝來這裏的緣由。一瞬間內心複雜了許多,苦澀的笑道:“皇上就說要讓臣妾做什麼就是,用不著這般模樣。”

“不愧是晚歌,這麼快便明白朕的用意了。”蕭湛起身來到晚歌麵前在晚歌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抱起了她,在她耳畔說道:“隻要今晚你能——”

“臣妾既已是皇上的人了,身子也遲早是您的,用不著到晚上,晚歌這便給您,隻是你拿阿奇與小山來做籌碼,未免也太高看臣妾了。”心漸漸冷卻,一直以為蕭湛未碰她是對她的尊重,可從未想過這是他為今天能夠羞辱自己而做的準備。明白了這些之後,晚歌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從他的懷裏掙脫出去,竟然在蕭湛麵前脫起了衣服。

心隱隱作痛,痛感似乎從心口傳到了指尖,扯著衣帶的手像是被刀割了一樣痛,一起手之間衣衫便已滑在了地板上,因為是夏日,晚歌隻穿了一件單衣,這一脫身上就隻剩肚兜了。

蕭湛看著她低垂的頭以及漸漸發白的指尖,搖了搖頭,從床上取下來紗被披到她的身上,低沉的說:“你的身子,朕還不需要,”

瞬間空氣像是凍結了一般,風吹進了殿中揚起了床上的月影紗,隨風舞動,裹住了二人的身影。

晚歌不相信的瞧著他,那張麵龐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身體健健冰涼,晚歌突然意識到,這場戰爭,似乎是她自己差點輸了。哥哥曾經說過斷不可愛上這世上最薄情的人,可自己似乎已經開始在乎這個薄情者了。想到這兒,晚歌的眼眸漸漸冷卻,淺淺笑出聲來:“原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聽到晚歌這樣說蕭湛也不生氣,隻是眼底的情欲漸漸散去之後,這才將晚歌抱起放在了榻上:“跟你說過別赤腳在這宮中行走為何就是不聽?”說完,替晚歌仔細穿好了鞋襪,穿好之後,晚歌離蕭湛遠了幾分:“多謝皇上關心,皇上還是請開門見山的好,這般拐彎抹角,可見這件事對皇上很是重要。”

“朕要你替朕查一個人。”蕭湛說。

“誰?”

“皇後”蕭湛冷冷地。

皇後?晚歌挑眉,原來皇上與皇後真的並非鶼鰈情深啊,“怎麼看?”

“晚歌那時候入宮是為了晨相能夠全身而退,朕明白你的意思,也想還晨相一個自由,但如今還不是時候,朕還需要你哥相助。”蕭湛平靜的說:“如今皇後的母家蠢蠢欲動,真想知道他們想要什麼。”

“這與皇後有何幹係?”晚歌替自己又添了一杯茶,冷眼看著這個隱忍了倆年的皇帝。

“朕想知道…皇後的孩子是如何懷上的。”一字一頓的吐出了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