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掩著的柴門,司昭站在屋內伸了伸懶腰,怎麼著不愧是深山老林,這清早的清新勁兒堪堪是城裏所不能比的,清靈靈的山雀兒在叫喚,薄霧還未散去,清早的些許光束投到那剛冒頭的草兒上,上頭粘的小滴晨露亮晶晶的,整個山林也剛剛醒來,緩緩明亮起來。一日之計在於晨,這般可心的早晨可不能荒了。
司昭邊束起頭發邊走到水缸前洗漱,山裏條件不比山外,簡單洗把臉漱個口,舀一舀水倒到小鍋裏,麻利地生上火,任著灶上火在燒,司昭洗了三個小紅薯放鍋裏邊便在蹲在灶旁看著火。
這樣的早晨已經過了三四天了,從一開始驚愕無助到後來的默默接受,幾天後再次這樣煮早餐的時候,司昭恍然自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隻是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很是不解,明明隻是加班熬夜,為什麼趴在桌上眯了一會兒,轉眼間就在硬邦邦的土坑上醒來,整間山林茅草屋裏不見任何人,但是生活樣件齊全,前屋還有一小袋紅薯,米麵油鹽等,灶房裏的水缸轉滿滿的水。在這片深山老林裏,擺在司昭麵前的有很多謎團,但更現實的是生計問題,紅薯再怎麼是個好東西也經不起一直啃,自己又不是廚娘,對著滿山的野菜信手拈來,每每折騰這一小袋日漸減少的紅薯,司昭更覺前路漫漫,遙遙不可終日,深山老林不是長久的安身立命之處。
這天,司昭收拾好早飯,給自個蒸了個饅頭,舀上便往山下走,沿途留心所過之處,手裏握著的劈柴斧頭不時往樹上砍上記號,以免迷了路。司昭心想,這老林看著不知有多深,自己先試著往山下走,至於能到哪裏,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山林裏頭不常有人走動,齊腰的雜草到處都是,司昭心懸草裏頭有什麼駭人的活物,隻能費力砍下一截樹枝,持在手上專挑低矮的草叢敲打著走,這樣山路就曲折了不少。
山裏幽深,司昭從半山腰的茅草屋往山腳眺望,隻看到望不見頭的鬱鬱蔥蔥一片,屋子前後也是濃濃的一片綠蔭,白日倒還好,傍晚就有些瘮人了。現在司昭王往山下走,雖然覺得以自己的腳程必定沒有走出多遠,但越往山下走,日頭越明亮,且山勢愈趨平緩,料想自己應是蒙對了下山的路,心頭一喜,一直撐著的身子就鬆了一鬆,疲憊就上來了,司昭抬眼看了看樹影,估摸應該臨近正午,便往身旁的山石上坐下歇息,從懷裏掏出饅頭,就這路上摘的野果吃了。
司昭心想,這山林深不可測,單憑自己這樣東摸摸西摸摸是不可能下山的,下山還要好好準備啊。自己從清早出來,到現在正午了也才走到這裏,山裏白日尚且安全,就不知夜裏會不會有什麼活物出來,走夜路要是不慎碰見了,隻怕自己這身板還不夠人開胃菜的。心裏越是這樣想,越覺得山裏不宜久留,但現在自己又沒有足夠的能力下山,隻能慢慢來了。這樣一想,恐怕在山裏的這段時間要做好多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