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朗特將第十隊領出隊伍,剩下的二十九支隊重新調整隊形,馬上開始集體拳術表演。集體拳術表演結束後,是一營和二營的劍術表演環節。這時三營的一到九小隊騎上先前準備好的馬,為集體騎術表演做準備。拳術表演和劍術表演的排練我之前沒有看過,現在看來,我覺得水平都很一般。要說實戰性,那幾乎完全沒有,要說觀賞性,出了規整之外也沒什麼可看的。這大概是我不太習慣軍隊要求的原因吧,也許對他們來說,整齊劃一才是最重要的。
集體騎術表演終於開始,隨著他們的入場,我也命令第十隊全體上馬。其實騎術要做集體表演是很難的,尤其是對那些零基礎進來的人,僅是想要把線路走直都很困難,更不要說什麼整齊劃一了。雖然他們已經很努力了,營長和副營長們也沒少親自指導訓練,但結果還是不盡人意。表演的動作不算太複雜,隻是走走隊,換換隊形而已,但視覺效果確實是十分混亂,與先前的整齊劃一形成鮮明對比。
克雷爾波特曼歎了口氣,走上來拍拍我肩膀,示意我第十隊一定要好好表演,才能挽回局勢,這讓我頓時感到壓力很大。第十隊的士兵們大概也和我想到了同樣的事,他們的表情變的凝重,身下的馬也開始有些焦躁不安。我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心想,看來我不做點什麼是不行了,這種情緒可不適合帶上場。
眼看集體騎術表演已經接近尾聲,我轉身麵向身後那隊麵色凝重的四十九人,說:“大家也看到了,集體騎術表演的效果不怎麼樣,不僅如此,他們集體拳術和集體劍術表演的效果也都不怎麼樣嘛!跟我們比起來,可差遠了是不?”
聽我這麼一說,下麵不少人忍不住讚同地點點頭,氣氛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我這麼說也不是完全吹牛,大家平時的訓練過程雖然是既輕鬆又沒有壓力,但我安排的訓練強度可不小,要求更是非常高。大家對自己和隊友們的進步,也都是有目共睹的,我們確實有心裏踏實的資本。
我繼續說:“待會兒,我們要給他們瞧一瞧,第一軍裏最優秀的新兵騎兵隊是什麼樣的!但是,也不用太賣力,因為我們本來就足夠優秀了,要是展現得太多,就太不給前麵的兄弟們麵子了是吧?”
底下立刻笑成一片,再也沒有了嚴肅和緊張。
“對,給他們看看我們有多厲害!”安格斯吼道,引得其他人都跟他一起吼了起來。
我感歎,這家夥在鼓動士氣方麵比我強多了,隻要善加利用,絕對是個得力的助手。
集體騎術表演終於結束,一至九隊開始退場。我換回了嚴肅表情,揮手示意第十隊安靜下來,等候上場。
等到場地布置完畢,我重整了一下隊伍。深吸一口氣,我一聲令下,帶著第十隊疾風一般衝上檢閱場。之前的表演上下場都是規規矩矩井井有條,所以看到我們隊這一衝,在場的其他人都傻了眼,全場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吸引了過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第一關。四道橫杠攔在眼前,越往前走障礙排布得越密集。我一馬當先,以四個漂亮的連續跳躍衝破了第一關。身後的隊員們也跟著我的節奏,有條不紊地越過障礙。這時,場下的傻眼的眾人終於反應過來,有人開始對我們的表演點頭稱讚。
不待隊尾離開第一關,第二關就出現了。這裏擺了七列木樁,剛好對應上我們隊伍四十九人七行七列。木樁緊密排列,我們需要在其中頻繁地來回穿梭,直至通過最後一株木樁,才算完成任務,這是最難的一關!但是同樣的密度同樣的速度,我們已經練習過無數遍了,再加上我在前麵的引導,直至全體通過都沒有一人失誤。
終於完成第二關,我們卻仍舊絲毫不能放鬆警惕,因為第二關的終點就在場地的邊緣,所以一出第二關,等待著我們的將是一個急轉彎,而這也是第三關。而在這麼密集的隊伍中,一旦有人出事,後麵的都難以幸免。然而,結果卻和以往的訓練一樣,第十隊沒有一人出錯地完成了任務。這一關,最能體現我們的基礎練習有多紮實。先前的那兩次路障表演雖然華麗,但隻要是內行人都清楚,在實戰中起決定性作用的往往是最基礎的東西。
終於順利通過第三關,接下來就是一個很長的直線衝刺,而這個衝刺的盡頭,有著這場表演的最後一關。本來,我是打算把第四關設定為飛躍橫溝的,但是為了這場表演臨時挖一道橫溝又不現實,所以我就把橫溝改成了一道五米寬的滾木帶。滾木橫在路中放置,馬一旦踩上去,肯定會打滑摔倒,所以我們必須完全越過這條滾木帶。幸運的是,就連最後一關也沒有一人出錯,這在訓練中也算罕見的了。
第十隊的馬術表演結束,我帶頭行了個軍禮,然後退場繞了一圈,又和第五團的其它士兵一起回到了檢閱場。
捷斯諾蘭從位置上站起來,說:“我很高興看到剛剛加入聖亞特蘭帝國第一軍一個月的新兵,能有如此出眾的表現,這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看到今天的檢閱表演,我倍感鼓舞。所以,我決定,半個月之後的全軍比武大會,允許所有的新人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