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帶的樹林真的很密,我很不習慣在這種地方騎馬。左彎右拐,好幾次差點撞樹。這些都還好,馬它自己會解決,最要命的是那些不高不低的樹枝,我生怕自己會被東西劈斷脖子。
忽見不遠處的一簇灌木叢搖動了一下,直覺告訴我敵人就在那裏。
我看準時機從馬背上翻下,緊握著藥瓶和短劍就朝那簇灌木叢跑去。
我輕輕地跑到了灌木叢前麵,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舉劍橫掃。不出我所料,隻見黃光一閃,我的劍又碰到一塊硬物。那塊硬物和上次一樣,想要把我的攻擊反推回去。不過由於我這次是橫掃而不是直刺,所以它再怎麼推也影響不到我。
都說魔法師在戰鬥中一定是最打眼的,如果不做好保護工作就會變成活靶子,果然不錯,黃光出現的瞬間我便知道了他的藏身之處。我早有準備,當機立斷,單手取下了藥瓶的瓶塞,朝著光源撒去。
轉瞬之間,抵在劍刃上的土牆瓦解。我毫不猶豫地順勢揮去,結果卻撲個了空,隻見一個人影從灌木叢的另一側滾了出來。
梅森給我們的藥劑可以使相應屬性的魔法師喪失使用魔法的能力,這種藥對普通屬性的魔法師有半個小時左右的藥效,對強屬性的魔法師有十七八分鍾左右的藥效。眼前這個對手是土屬性的魔法師,所以他在半個小時之內不能使用魔法,這足夠我折騰的了。
不過想著我還是早點解決為好,於是毫不猶豫地拔劍就要砍。
“等等!先聽我說句話吧!”
他倒是很識相,很幹脆地扔掉了劍,雙手護住腦袋向我求饒。
“長話短說,敢囉嗦就讓你死得更難看!”
我說起話來毫不口軟,但是,其實我還從來沒有殺過人呢……更別說要讓他死得更難看了……相反,我生怕我一猶豫就手軟,讓他鑽了空子反敗為勝。
那人忙說:“是!你聽我說,你們的對手不是我們,他們的唯一目的就隻有捉拿費勒侯爵而已。你們現在分散開來對付我們這些無關要緊的打手,梅森費勒一個人對付四人又根本脫不開身,難道不怕在這期間費勒侯爵要有什麼閃失……”
我一腳把他踢翻在地,踩住他的胸口,用劍指著他的鼻子。
“你們的全部計劃究竟是什麼!給我從實招來!”
他被嚇得不輕,哆嗦著說:“我這就說!我這就說!我,我們是打算,先用四名魔法師發動同時兩處火龍攻擊,主要對付梅森費勒,也順便給一個下馬威,攪亂一下對手的鬥誌。然後包括我在內的其它四名魔法師對付餘下的傭兵。最後,不管之前的攻擊成功與否,他們都會派出一支騎兵隊圍攻馬車,把侯爵活捉……”
沒想到居然一支騎兵隊等著我們,這下麻煩大了!
“他們是誰!”我在腳上加重了力道。
“我們也不知道呀!聖魔會傭兵團從來不告訴我們雇主的身份,我隻知道他們是在金陵極有權勢的人,其它的,就算能夠知道也不敢細問了!”
“快說!他們派自己人來指揮了嗎!”
我把劍從他的鼻子前移開,幹脆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冰涼的劍刃讓他打了個寒顫。
他的聲音幾乎帶著點哭腔:“派了一個好像有點地位的人,是,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就見過他一兩次,根本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呀!”
現在這個樣子回去,根本無濟於事,沒辦法,我必須再從他這裏壓榨出更有用的信息,要不然恐怕最後我們這一隊人不是被活捉就是死路一條。
硬的玩完了隻好再玩一下軟的,於是我彎下腰,衝他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們之所以能夠想辦法對付你們,全怪你在我麵前使了魔法。你當時要是幹脆殺了我,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個局麵呀!你說,就算你們成功了,你回去後,他們是不是會查得出這次任務究竟是那裏出了岔子?”
他聽著,臉上的表情驚恐不已,我笑容更深了。
有多少魔法師會願意當傭兵?按道理說,像聖魔會傭兵團這種純魔法師的傭兵團是很難建立起來的。我曾經聽梅森說過,聖魔會傭兵團裏的傭兵,幾乎全是聖魔會從各地搜集來的有天賦的貧困兒童。
這些魔法師傭兵從小接受統一的教育,雖然是魔法師,但卻不像其他的自由法師那樣享有尊貴的地位。相反,他們在聖魔會中地位低下,極受壓迫。這樣的身份地位,要是犯了如此大的錯誤,回去一定要受到非常嚴厲的懲罰。
其實現在他的生命完全掌握在我的手中,之所以不願意合作,主要是對情義、責任感或者是忠誠有所顧慮。現在我告訴他從今以後無論如何他都將成為聖魔會傭兵團的罪人,可能還要受到嚴厲的懲罰,那麼他的這些顧慮就會消失了,當然,如果他不是那種傳說中的聖人的話。
我輕聲說:“你看我這個辦法好不好?你告訴我怎麼找到他,然後把你身上所有的魔法石都給我,我現在就放你走,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