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武器:偶像實在是個誤導人的東西(2 / 3)

梅森用的是他自己的劍,我沒有劍也買不起,就向穆先生借了一把。

梅森的劍又細又長,屬於三棱劍,不是非常重,劍柄上的精致的細紋雕刻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穆先生借我的那把劍很短,長度隻有梅森那把的六七成,款式是最常見的雙刃,劍寬適中,重量比較輕。

開始練劍後,我明顯感到了吃力,即便劍再輕,要拿著它揮一天也會累的。

穆先生給我們兩個安排的任務大致差不多,但是又有區別,而且區別到後來越來越大。梅森的任務以刺擊和步伐練習為主,要求更加精確。而我的更側重揮、砍以及諸如反手、換手之類的更加複雜的動作。我經常笑梅森的動作呆滯死板,跟木偶一樣,而他反駁說我的動作像是在耍雜。

日子過得看似還是那麼簡單歡樂,梅森離開的日子卻一點點地接近了,這一點我心裏再清楚不過。我開始有些憂鬱,因為這幾個月的訓練裏我已經把梅森當作最好的朋友了,然而直到現在才漸漸意識到,就和那個紅發長槍手一樣,我們終究是不同道路的人。

人是有情感的,而當許多人彙集成一個群體時,考慮得更多的是利益而不再是情感了,進而形成一個分工明確的有序係統,這便是社會。社會給個體帶來種種束縛,因為隻有這樣,它才能夠穩定。總會有人抱怨這些束縛的種種不公,但不得不承認,在大多數情況下對大多數人來說,這種束縛是好的。

這樣想著想著,我就不那麼遺憾了。

——

我估摸著,離梅森回去的日子應該不遠了。但是梅森一直沒有提起他具體什麼時候走,我也沒問。

今天早上起來晨練,發現平時都會提前兩三分鍾到場的梅森居然在集合前都沒到。我想他該不會是昨晚練劍練到太晚了,今天起不來了吧。於是我利用最後一點點時間,跑到他的房間門口想要去叫他。

來到梅森的房間外,我驚奇的發現窗戶內長期緊閉的窗簾居然是拉開著的,我透過鏤空的木窗,看到室內空空如也,除了床和桌櫃以外什麼都沒有。

我雖然從未看過梅森的房間,但住人的地方絕對不可能是這個樣子的!

“他昨天晚上就走了。”穆先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走了?去哪?回金陵嗎?”我疑惑地問。

“沒錯,他已經把所有的行李都帶上了,明早就可以從他父親那裏直接出發。”

“哦——”

我的腦袋一片空白,對於剛才看到聽到的種種,實在有些難以置信。虧我還當他是最好的朋友,這個梅森費勒不打聲招呼就走了,這也太不夠義氣了吧!雖然梅森向來對人都很冷漠,可我們之前討論起拳術、劍術時不是好好的嗎?我還以為他對我也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認可呢,結果還是回歸原點了嗎?

穆先生的聲音繼續傳來:“我昨天晚上問他要不要和你說聲再見,他說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去找你實在太麻煩了。”

我的心一沉,這是他的原話嗎?沒必要?這是小事?太麻煩了?好吧,我無話可說。

今天我的心情真的不太好,直到躺在床上睡覺,我的腦袋裏還在翻來覆去地想著這件事。我到現在仍舊很難相信梅森不辭而別這個事實,但是人證物證具在,這就讓我更難接受了。

“他已經把所有的行李都帶上了,明早就可以直接出發。”

“他不會再回來了。”

“我昨天晚上問他要不要和你說聲再見,他說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去找你實在太麻煩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點兒不對頭,我怎麼就覺得希爾穆好像一直在刻意強調些什麼東西?他好像,故意在表現出梅森的冷漠絕情——沒錯,仔細想想他說的每一句話分明都帶有這個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