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絕對沒有,張大人,我絕對沒有任何隱瞞,我絕對沒有誣告關二小姐,張大人,你給我做主啊。”這老家夥終於開始耍賴了,演戲的本事大概也是他戎馬半生的本事吧,一悲一戚,顯得多可憐多無辜啊。
隻是,張玉成卻很為難,他隻能說:“李員外,按照賀公子的推測,看來,你對我,還真的有所隱瞞啊。“張……張大人……”李員外啞然,或許他更驚歎張玉成的隨風擺吧。
賀小天很得意地笑著,並迅速拿出一張紙:“而張大人,請見諒,我記得您的實業手裏似乎也有這麼一張紙,雖然我無法證明這張紙裏麵有多少貓膩,可同時,您也沒辦法用這樣的一張紙給關二小姐羅織什麼罪。這樣的一張紙,可以因為任何原因和理由二存在,就像那些人言可畏的人證一樣,都太缺乏可信度,都不可能作為最直接的證據證明我的二小姐是有罪的。而相反,我們二小姐可以提起訴訟,證明李員外是同謀!”
“我是同謀?我同謀,害我自己?”李員外差點笑出聲,的確,這滑稽了一些。
然而賀小天卻狡黠強辯:“對,我也不明白李員外為什麼要和二小姐合謀炸掉楊家,但這寫炸藥是李員外買的,這沒錯,除楊李員外可以證明這炸藥不是你擺放的,找出那些擺放炸藥的人,由他們親口證明你不是同謀。大人,雖然我的說法很滑稽,但無可厚非,如何懷疑都是破案的關鍵,最重要的是找到有力的證據。李員外口口聲聲說關家二小姐想炸楊家,可炸藥卻是他自己買的,你讓他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李員外沒辦法和賀小天狡辯,隻得求助於自己的訟師,然而他的訟師卻突然出賣他。
這個訟師說:“張大人,賀公子所說,雖然滑稽,但連我也覺得,這……於理不通,所以,在這裏,我請求張大人還關二小姐一個清白。”
“啊?”台上台下台前台後,一片嘩然,打官司的事兒,雖然玄乎,一個厲害的狀師一句話,可以左右整個局麵,這是沒錯。所以狀師所作的事情,總不為凡人所理解,這也沒錯,但這個狀師這是什麼意思啊。
張玉成在台上用力地抓了一下頭發,忍不住問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年輕的訟師卻微微一笑道:“張大人,我不開玩笑,而且,我有證據證明這李員外,就是在汙蔑關二小姐,這炸藥就是他派他的家丁仆人安排好的。張大人,如果你不信,你馬上召集那些家丁上來,我可以一一指認給大人您看,不容李員外不承認……”
“你……你個白眼狼,這都是你指使我這麼做的,張大人……”李員外終於決定反擊了,一切都太超乎他的想象了,無論這個狀師在耍什麼把戲,可這麼一搞,他死定了。”把那些家丁給我帶上來!”張玉成怒瞪李員外,沒理會他。
由李員外的狀師指認那些埋炸藥的人,這件事就確定無疑了,李員外雙腿癱軟,反駁無力。
張玉成大喊一聲:“把這些家夥給我抓起來。”
而年輕的訟師微微一笑道:“張大人,雖然這件事關二小姐是被冤枉的,可一事歸一事。昨晚,我不幸從某些人的口中獲知,原來這賀小天不僅是金陵第一才子,他竟然還是江湖劍派閉劍門的信任掌門。而且,我聽說賀掌門昨晚派了十幾個人前來劫獄,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公正嚴明的張大人,你會如何處理呢?”
“見過棄車保帥的,沒想過你這麼保的,未請教,這麼狀師爺,高姓大名!”賀小天實在太小看這小小狀師了,他完全不是李員外的助手,恰好相反,李員外隻不過是他的一顆小棋子,用完了,他毫不客氣的丟棄了。
這個小狀師微微一笑道:“龔沈羙。”
“我們有仇嗎?”
“賀公子,你想轉移話題,對嗎?我隻是覺得可笑,賀公子自負聰明絕頂,可為了救自己的夫人做了這麼多蠢事,實在有辱金陵第一才子的美名啊!”這訟師已經笑破了肚皮,的確,把賀小天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可不是小人物能辦到的。如果,這就是全部的事實的話,賀小天肯定會剖腹自盡,以謝天恩,可賀小天知道,自己隻不過是著了某個人的道。”有本事,你就以真麵目見人,人皮麵具後麵笑得再大聲,誰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萬夫子這麼了不起!”賀小天毫不客氣地反駁著。
說出“萬夫子”三個字,這訟師微微愣了一下。
賀小天卻咧嘴笑道:“我一輩子得罪人不少,可得罪的都是笨人,他們都沒這樣的腕力可以操縱這麼多的人群,從這個姓楊的,再到閉劍門。當然,你掩飾得很好,讓那群來劫獄的閉劍門兄弟也未曾察覺到,其實,一直都是你在蠱惑他們。你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我最後會詢問他們是誰指使人來劫獄的。所以,你很婉轉的提示著搭救敝派掌門人,是一件很高的功勞,而且很容易成功,因為一個知縣大老爺,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兵力對抗一個江湖劍派。這樣的好事兒,其實你隻需要點綴一下,就會有人蠢蠢欲動,但你絕對不會來,因為你想我死。而且,你不僅不會來,你還會假裝阻止那群不怕死的兄弟,說出一些不著邊際的拒絕的理由。這樣以來,即使到時候救人失敗,你反而成了智者。而縱然那幫二愣子救駕成功,得罪的可是朝廷,恐怕對我這個有金陵第一才子美譽的人也是一種挫傷吧。更何況我家有老小,還有酒店在金陵,得罪張大人得罪整個朝廷,想必這一切都毀壞殆盡,這簡直就是鳥槍法,東方不亮西方亮,總有一邊是逞心如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