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馬上就要到了,還請各位新人先去會場。”司儀在一旁看得失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請往這邊走。”
蔣牧塵笑著點點頭,牽著簡雲裳的手讓秦湘雅他們先走,兩人走在最後。都是隨性的人,所以並不太講究所謂的俗禮。到了吉時,司儀還沒開口,四位新郎就忽然單膝跪下,神色凝重的問著各自的愛人:“是否願意與我共度一生?”
新娘的回答統一又嘹亮:“願意!”
三個月後的某一天,簡雲裳一覺睡醒,眯著眼看正在給寶寶換尿不濕,臉上俱是溫柔的男人,扶額哀歎:“蔣牧塵,就算你做的這麼好,我也還是不愛你!”
“都生下了我的種,還說這樣自欺欺人的話,老婆,你真是口是心非。”男人一臉寵溺的走過來,對著簡雲裳吧唧一口。
簡雲裳溫柔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忍不住低低的笑出聲。
又是一年春風沉醉,繁花似錦時。
翠華山公墓園區,點點綠意冒頭,卻仍掩不去滿園蕭瑟寂寥的荒涼氣息。簡雲裳將懷裏的大女兒放下,轉頭眉目含笑的望著蔣牧塵懷裏的小女兒,柔聲道:“書羽也下來吧。”
“媽媽抱……”已經三歲多的蔣書羽小盆友,掙紮伸出藕節似的手臂,小嘴嘟起老高:“不好玩。”
蔣書妍背著雙手,一副小大人模樣正努力研究墓碑,聞言抬起小腦袋嫌棄的望一眼妹妹,撇嘴道:“小羽羞羞。”
蔣書羽低頭沉思一秒,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笑眯眯的撅起小嘴努力親了下蔣牧塵的臉頰:“爸爸,小羽要下去。”
蔣牧塵心滿意足的點頭,彎腰將她放到地上。蔣書羽昂起頭,也學著蔣書妍的模樣,背著雙手站到墓碑前,好奇的望著墓碑上男人照片。
男人和爸爸長的有些像,卻不如爸爸好看,眼神也凶凶的,不討人喜歡。
“他是誰?”姐妹倆研究了一陣,忍不住好奇的回頭,齊聲發問:“他為什麼住在這裏。”
蔣牧塵汗了下,默默的和簡雲裳對視一眼,斟酌用詞:“他是爺爺,這裏是他的家所有住在這裏。”
“他死了對嗎?”蔣書妍笑眯眯的自問自答:“肯定是死了,而且還死了好久。”
蔣書羽深以為然:“確實死了很久。”
蔣牧塵嘴角抽了抽,迎著簡雲裳略帶怒意的目光,無辜聳肩。這個真不是他教的,他教的都是美好的童話好吧。
簡雲裳丟給他一個你完了的眼神,蹲下身將籃子裏的祭品一一拿出擺上,心中暗想要不要把家裏的老師給換了,女兒才三歲多就討論生死的問題,是不是太早了些。
“姐……”正想著,簡雲容捧著一束百合花遠遠走來,臉上帶著從容而自信的微笑:“昨晚應酬起晚了,你們居然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