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欲裂,這是蕭晴醒來後的第一反應,她緊蹙眉頭看著周圍,記得自己是在破一個案子,那些個警員們都不敢下去一個井底,於是她就沒頭沒腦的跳了下去。
後來就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然後就暈過去了。
再醒過來,就這樣了。
她嗅著自己渾身都是一股子怪味兒,該不會是真的到了井底那個死屍身上了吧?
想到這裏,她一陣驚悚,忙站起身來,卻渾身都傳來疼痛,她咬牙忍痛,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子比原先要小了不知道多少號,看上去她頂多也就十二三歲,該不會就被人揍的暈倒這裏吧?而這個身子的主人是經曆了什麼?
身上這破爛的衣衫,還算是衣服麼,這麼冷的秋天兒,露出手腕腳腕來,就連腳下的鞋子都小了一兩號,趿拉在腳下,她走了兩步,那冷風吹在身上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勉強扶著牆往外走著,在將要走出小巷的時候,感覺到有什麼在自己眼前飄過,然後倒下。
“啊~”蕭晴驚叫了一聲,瞠大眸子看著倒在腳下的黑色物體,在這黑夜裏顯得格外驚悚。
那物體蠕動了一下,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不,不要叫···”
“你,還活著?”蕭晴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幹澀的要命,嘴唇更是幹的有些裂開。
那物體蠕動了一下,然後輕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既然還活著,那麼她就不用那麼害怕了,就在她打算跨過那具軀體的時候,腳腕被人一把抓住,她先是一怔,旋即狠狠的甩了甩腳腕,不耐煩道,“喂,放開。”
見他還在緊攥著自己的腳腕不鬆手,她踢了踢腿,然後抬腳一邁。
“小·叫花子···站住··”男人有氣無力的抓住她的小腳腕,身子則是努力的想要撐站起來,卻因為頭部傳來的疼痛隻能放棄。
小叫花子?蕭晴就憑這一點兒,完全可以不用救他,但是抵不過被人死死抓住的腳腕,隻能吃力的將這個高大重的男人攙扶起來。
根據小叫花子殘留的記憶,她將男人吃勁兒的攙扶到一個棚戶屋子裏。
在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男人頓時清醒過來,蕭晴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這裏,真的是給人住的地兒麼?
男人則是掩嘴一副受不了想要吐的樣子。
“禮貌點兒,到了人家的地盤上,還敢這麼囂張。”蕭晴更是蹙眉看著男人那張帶有汙漬的臉上的表情,她趁著男人不備,一腳將他踹進了屋子裏。
男人一個猝不及防,被個小孩給踹翻在地上。
而且,還是四腳朝天的那種。
這死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長輩麼?
他有些狼狽的站起身來,那漆黑的眸子在看到被昏暗的燈光照射的時候全景的時候,他有一種不想被這個女孩救的感覺。
“這裏是你家?”皇甫夜掃了一眼周圍,除了一張破爛的床跟一張爛的出絛子的被褥外,也就剩下一把椅子了。
蕭晴也感到驚悚了,這裏未免也太貧窮了些吧?
她跨進房間,四下裏也是看了一眼,猶疑道,“應該是。”
“你先別過來。”皇甫夜在見到她燈光下的樣貌的時候,渾身不舒服,胃口的不舒服還有頭部的疼痛更厲害起來。
蕭晴沒好氣道,“就算我是個小叫花子,大叔你也不能忒沒禮貌了吧?”
“咳咳····對不起···你長的實在太對得起···”話沒說完,皇甫夜連聲作嘔,終於吐了出來。
蕭晴怒瞪著他,就算是自己渾身髒兮兮的,也不可能到了這種叫人吐的地步吧?
她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一個鏡子的碎片,伸手拿過來自己對著鏡子照了起來。
“臥槽!”之後,就是一陣嘔吐聲傳來。
她被自己那醜到爆,髒到極致的臉,給惡心吐了。
“這是,誰生下來的孩子,這麼惡心人。”她一邊幹嘔,一邊咒罵著,那張臉上盡是一片紅黑色的胎記,眼睛倒是不小,可能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所以顯得那雙眼大的叫人看著太過突兀了。
皇甫夜舒緩了口氣,然後坐在椅子上,緊閉雙眼給自己順了順氣,“你自己不知道,誰把你生下來的嗎?”
“廢話,不是媽,難道還是爸?”她翻了個白眼,然後走到床邊,不得不說好髒,極其不情願的清理著床上麵的東西。
在等她將床鋪弄好後,她轉身走到皇甫夜麵前,“大叔,你先上去躺一會兒好了。”
“你,去給我拿藥,我自己上個藥就走。”皇甫夜緊閉雙眼,掩住口鼻道。
蕭晴沉默一會兒才回道,“大叔,我家沒有藥。”
“我給你錢去買。”皇甫夜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忙在褲兜裏掏出一遝紙鈔來,抽出一張遞給她,繼續說道,“不要買創口貼,要那種紗布,消炎用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