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花月居,姿錦找了一家普通的酒樓住下了,整日裏除了在大街上碰碰運氣,幾乎是無所事事。
而今天,姿錦在花月居的丫鬟回來了,稟告道:“琳琅姑娘讓奴婢來通知您一聲,明日就是北鈺著名的千羽奪魁大賽了,各位世家的千金,門第的小姐,還有皇家的郡主公主都要去,說不定也會有美人。您也可以去看看,嫣霖姑娘可能也會去獻舞。”
姿錦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女子恭敬的抱拳:“奴婢告退。”
千羽奪魁?應該是眾小姐之間的比拚吧,什麼“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的稱號都是從這裏來的。聽說比賽的獎品是武後用的美顏聖品“神仙玉女粉”,和傳說中的續音白玉蕭。哪個不是這些大家閨秀們向往的東西啊?看來明天是不能錯過了。
夜晚,富察府派家丁送來了千羽奪魁大賽的邀請帖。
第二天,富察府上的馬車就到客棧裏來接姿錦,一路上倒沒有再出些什麼事,平平安安的到達了千與奪魁大會的舉辦點皇家牡丹園。
這皇家牡丹園果然名不虛傳,朵朵花嬌豔欲滴、爭奇鬥豔,還有傳說中的黑牡丹,但最引人入勝的並不是這些花兒,而是賞花的女子人比花嬌,人人都清秀婉約,但畢竟都是大家閨秀,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姿錦也沒再留意,走到一邊的小亭準備坐下休息。
姿錦不想惹事,可事就偏偏趕上來了。一個穿著豔俗,容貌普通一身大紅色錦袍的女子朝姿錦這邊走過來,身後熙熙攘攘的圍著一大堆女子,點頭哈腰的討好著她,但那幾個女子無一不比她清秀,在討好的背後也是厭棄非常。
一個身穿紫衣跟在她身後的姑娘
走到她旁邊對她說:“杄樺妹妹,那邊有個涼亭,我們去那邊休息吧。”
被喚作杄樺的女子,輕蔑的瞟了她一眼,“誰要當你妹妹?你給我讓開。”摸了摸頭上多的幾乎墜下來的珠花,領先眾人一步,走了過去。留下剛剛說話的那個紫衣女子在原地尷尬的笑,隨即閃出一絲狠絕的眼神,不甘的和眾人一起跟了上去。
她走到姿錦麵前,看了姿錦一眼,開口笑道:“妹妹是哪家姑娘啊?穿著如此簡陋,也不害臊?依我看呀,這小門小戶之人,就算來了,也是上風景啊。”這人刻薄至極,人還不認識呢,就開口閉口一大圈冷嘲熱諷。
姿錦沒有理會她,隻是自顧自的再品了一口茶。那人見她不溫不火的性子,更是惱怒,一把搶過姿錦手上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喝喝喝,就知道喝,本小姐在跟你說話呢,你給我放尊敬點,要不然可有你好看。”
姿錦嘲諷似的笑笑,用細微卻能讓大家都聽見聲音說:“愚笨至極。”聽到這句話時,在場的各位都以為這個美麗優雅的女子要倒大黴了。
紅衣女子聽到姿錦辱罵她,氣急敗壞的一個巴掌給姿錦扇了過去。可是原本含了十成力的耳光,卻被姿錦輕輕鬆鬆的握住了。
她見自己的計謀不得逞,又被姿錦握的緊緊的,撒潑般地叫道。:“你放開我。”
如她所願,姿錦放開了她,而她卻沒有想到,一時把持不住平衡,一個踉蹌,直接坐在了涼亭的地板上,亂了發飾。
她從小到大哪受過這等委屈?馬上大哭大鬧起來,帶著濃重的哭腔對姿錦喊到:“我可是刑部尚書楊恭之女楊杄樺,你這麼對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誰知道她喊著喊著的時候,跟在後麵的幾個女子都跪了下來,齊聲道:“臣女參見冰儀縣主,縣主吉祥。”
原來是姿錦亮出了縣主彩蝶玉牌上麵寫著冰儀二字,縣主的位份本來不高,但貴在稀少,整個北鈺王國身為一品公主的就隻有皇上的小妹妹雪諾,和一個出生宮中,但身事不明的安陽郡主。皇上的子女雖多,但也沒有特別寵愛的,也都是以格格、阿哥相稱,也都年紀尚小,沒有府第也沒有封位分。還有就是“第一美人”、“第一才女”、和“第一淑女。”分別有縣君、鄉主、鄉君的品級。
紅袍女子發現姿錦原來是縣主,又好麵子不好意思跪下行禮,隻是停住了哭鬧,坐在冰冷的地上。
姿錦笑笑,緩緩的說:“杄樺?是杄樺不棄,果果不離嗎?是個好名字,但可惜人不如名,還是聞名的好。”
楊杄樺也沒有什麼學識,隻聽懂了那句“但可惜人不如”,更是氣急敗壞,一時間場麵倒是僵住了。
姿錦依然是淡定悠雅的品茶,但也沒有喚各位小姐起身,大家都保持著行禮的狀態。
過了一會兒,外麵的太監高唱道“彥宸鄉主到”,此時有一女子從花間走來,眾人齊聲道:“參見彥宸鄉主,鄉主吉祥。”
姿錦抬眼看了看她,這女子果然讓姿錦驚訝,原來世間還有如此優雅的女子。
來人青螺眉黛長,棄了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隻雕刻細致的蘭釵綰起,淡上鉛華,身著淡藍色輕紗,簡單而又不失大雅,微風吹過,裙裾飄飄給人一種巫山雲霧般的婉約。看的出,她並沒有精心裝扮,反而是有意隱藏自己的美麗。但這種自然溫婉指風格配上她更有一番別樣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