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族長病重的消息已在第二天傳遍整個太原,神帝也在即刻安排了人前去看望。
平日看似冷酷無情的大小姐在此刻脆弱至極,照顧父親幾天幾夜不睡,靈力幾乎耗盡,她靠在父親的床頭,眼睛裏的血絲似乎要撕裂她的雙眼,淩亂不堪的黑色絲衣和褐色長發四處攤開。
不大的房間裏站滿了宗親,遠近老小都有。
奄奄一息的珞珈胤舉起顫抖的左手想要抓住雲芷的手,可無論如何都找不準位置,他的靈氣盡失,鑽心的痛已經讓他承受不起。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到底是誰……是誰幹的?”雲芷近乎哽咽的聲音問。
“放棄仇恨吧……我的好女兒……”
雲芷沒有回答他,眼淚已經落下:“您告訴女兒,女兒替你報仇啊!父親!”
“我也是到了該歸西的日子了……我一輩子作孽……如今反悔也不能彌補……雲芷,明天舉行族長任免大典……”
雲芷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老人,不甘心接受,她雖然一直想要權力,卻在這一刻心軟,父親的交接意味著什麼,她比任何人清楚,此時,宗親裏麵已經有人啜泣。
聽見晦氣哭聲的雲芷猛地站起來用最大聲音喊到:“哭什麼哭!”一不小心放出的靈力弄倒了一旁的花瓶,碎裂的聲音讓雲芷更加反感,“都給我滾出去,這裏不需要沒用的人!”
眾人退去後,她再次在父親旁邊跪下說道:“父親您告訴我,是不是若離夜幹的!”
“雲芷,父親年輕的時候作孽,留下了不可挽回的過錯,才會有如今下場,是他也好,不是也好,為父都希望你能夠忘記仇恨,要做族長,大慈大悲才是真實的……”
眼淚已經止不住:“您不要離開我。”
“別人不了解你,難道我還不了解嗎?你是我的女兒啊!”珞珈胤的眼眶也已濕潤。靈氣盡失的他,不過是一個弱不禁風的老頭,一夜間白發。
若離府。
“就是我幹的!”因娥近乎尖叫,“我恨她,我恨不得馬上殺死她!您不讓我動手,那我便殺死她的父親!”
阿夜皺眉看著她,不知該怎麼說。
“沒錯,我是被你抓住的俘虜,但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恨她,她害死了我全家,我恨不得講她碎屍萬段,我知道,您也和我一樣,所以我本不想打破計劃,可是那夜,卻讓我改變了等待,您到底還在等什麼!”
阿夜被問得啞口無言,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自從您遇見阿漫……”因娥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我……”
阿夜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隻是呆呆的:“真的很抱歉……是我太急切,你這樣做,也許反而是好的……隻是此事,必定引起大亂,若離氏和珞珈氏,不共戴天的仇恨隻會加深,這是一條真正的不歸路……”
因娥立馬跪下單膝抱拳:“因娥願視死如歸效忠若離氏,您對我有救命大恩,我能從珞珈雲芷的手中安全活下來,都要感謝您!”
再說此時的珞珈雲芷瞪著血紅的眼睛,內心像簇擁的火團,她在等待第二天的移交大典,等待著複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