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隱的目光很平和,波瀾不驚的眼神注視著尤俊逸手裏的匕首,開始講道:“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我們劉家是名門望族,也是珠寶打造世家,與慈禧太後家的管家是近親。因緣際會,我們劉家就跟付家共同為宮裏打造首飾。那是個能凍死人的冬天,我出門會見宮裏的重要客人,回來的路上就發現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躺在地上。我將他救起來,沒想到他恢複身體後,對打造珠釵很有天賦,雖然我與他年紀相仿卻也收他為徒。”
尤俊逸認真地聽著元隱的講述,潛意識裏他覺得那個年輕的乞丐可能就是自己的爹尤長卿,因為尤長卿曾經說過年輕的時候家境十分貧寒。
元隱頓了頓繼續說道:“慈禧太後病逝前,感念我們劉家做了一世的珠釵,就將她的陪嫁品七尾鸞鳳釵賞給了我。誰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七尾鸞鳳釵遭到鐵王爺覬覦,我們全家被鐵王爺陷害,不得不舉家逃亡。可是沒想到逃亡路上,我的徒弟竟然跟我的愛妾聯合,偷走了七尾鸞鳳釵跟我所帶的所有財物。”
尤俊逸不可置信地搖搖頭,他握著匕首的手心滲出了汗。
元隱看出了尤俊逸的難以接受,但仍然點破了這個故事,“你想的沒錯,我的徒弟就是你爹尤長卿,他忘恩負義,恩將仇報。偷寶之仇,奪妻之恨,十二年前我終於在竹城找到了他,我隻是想奪回七尾鸞鳳釵,沒想到卻失手殺了他。”
尤俊逸猛地湊到元隱的麵前,將匕首抵到元隱的喉結處,撕心裂肺的叫嚷著:“你。。。。。。你不要詆毀我爹,我爹才不是這樣的人。”
他很像將匕首刺入元隱的喉結,尤俊逸的手微微有些抖,畢竟殺人這樣的事情他是從來沒有幹過的。
尤俊逸握著匕首越握越緊,卻始終沒有足夠的力道刺進去。
怎麼也沒想到,元隱突然地口吐鮮血,毫無征兆的倒在床榻上,他斷斷續續地說道:“那****見你進來,走路氣質很像尤長卿年輕的時候,便已經猜到你是他的兒子。該還的總是要還,躲也躲不過。但是。。。。。。你殺我就等同我殺你,你。。。。。。是也躲。。。。。。躲不過的,不如我自行了斷,修行十二年,我。。。。。。已然明白。。。。。。錢財。。。。。。恩怨總會。。。。。。煙消雲散。”
元隱的頭重重地倒了下去,尤俊逸驚慌失措,怔怔愣在原處。
如果元隱所言都是真的,那這罪惡的源頭應該是自己的爹與娘。
尤俊逸去保安局錄口供,元隱寫有遺書,他的死是因為厭倦塵世,不想被愧疚自責日日所累,所以服毒自盡,與其他人沒有絲毫關係。
劉潛林得知自己的爹在西雲禪寺莫名其妙服毒自盡,倍感蹊蹺,又得知尤俊逸來保安局錄口供,便知道與他脫不了幹係。
他現在已經是保安局有頭有臉的人物,本身因為虞采薇的事情已經對尤俊逸恨之入骨,如今又牽連出了命案,劉潛林更是要治他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