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千落仍然是有些質疑地瞟了虞采薇一眼,又透過木門上細若遊絲的光線窺探了外麵的情景。
兩個五大三粗的土匪半斜著身子翹著二郎腿,對坐在桌子旁。穆千落緊握著拳頭,又提高了嗓音大聲呼叫道:“快來人啊,出事了,要死人了。”
外屋子的土匪聽見動靜,“哐當”一聲將門猛然推開,過大的力氣讓木門差點又彈了回去。
虞采薇早已經順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蒼白的臉色和幹裂的嘴唇,像是病入膏肓的樣子。“你們不知道,虞......虞小姐有心口疼的毛病,剛才她醒過來喊了兩聲疼,就昏死過去了,你們快過去看看,這是要出人命了。”
其中一個個子高些,身量壯實些的土匪向躺在地上的虞采薇不斷靠近,他顫顫地伸出食指,試圖橫在虞采薇看不出還是否有呼吸的鼻端。
虞采薇倏然間睜開雙眼,將早已經緊握在手中的銀針,分毫不差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入肩井穴。
深度、力度、速度,無可挑剔地一針使得壯漢土匪咬牙切齒去動彈不得。他身後的土匪剛想拔刀,卻被身後穆千落用剛從窗戶上卸下來的半根木棒擂倒在地。
虞采薇從地上爬起來,顧不得撣去粘在身上的密度不均的茅草,拉起還有些愣神的穆千落利索地朝門口跑去。
兩個人恐慌地逃出了木屋,穆千落養尊處優慣了,跑了沒有幾步就明顯跟不上了,虞采薇不斷地給她打氣,隻顧拉扯著她,卻一個不小心被蜿蜒盤曲的小路上的土坑崴了腳。
鑽心又難以言喻的痛楚猝不及防地湧了上了,虞采薇掙紮著站起來,自己走幾步路已經是步履維艱,更別說拉著穆千落了。
獨眼龍白二哥很快便回到了木屋,發現了逃脫的虞采薇與穆千落,他的牙咬得咯咯作響,又對著剛剛蘇醒過來地兩個手下猛踹兩腳,怒不可遏地嘶吼:“******,都是廢物。”
又轉身對著其他土匪罵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追,無論如何也要把穆局長的女兒追回來。”虞采薇拉著穆千落時,兩個人真像是患難見真情的姐妹,可角色對換下來,穆千落可就沒有了那份耐心。隔得遠遠地,虞采薇敏捷的目光,發現了快要追上來的獨眼龍白二哥。
“穆小姐,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目標太大,不然我們分頭跑,萬一有一個逃脫了,也可以給穆局長報個信。”穆千落雞啄米般點點頭,她早就想撒開虞采薇的手自己跑了,現在虞采薇說這話,正好是給了她台階下而已。
虞采薇知道自己崴了腳,這樣走下去必定會拖累穆千落,不如就讓穆千落一個人先走了。
不知怎的,穆千落跑得比剛才快了,虞采薇瘸瘸拐拐,向著穆千落的反方向亦步亦趨的挪動。獨眼龍白二哥追到兩個人的分叉點,吩咐道:“說什麼也得抓住局長家小姐,你們三個跟我去這邊,你們兩個去追那個虞小姐。”
尤俊逸的眉宇間深藏著焦慮與不安,他以為他有一顆獨立又堅韌的心,卻沒想到事關虞采薇,他的果敢就像瓷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