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姐姐,這是下午要去見的客戶的資料”助理小雯將一個文件夾遞給梅子。
“好的”梅子接過資料。
翻開文件夾的那一瞬間,梅子愣在了原地。
新郎——薑昱昊,是他嗎?還是僅僅是同名同姓?
“不是他,肯定不是”梅子念念叨叨的合上文件夾,陷入了回憶中。
“薑昱昊老師!”在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梅子就那麼突然的出現在剛剛當上正式老師的薑昱昊麵前。
“我—喜—歡—你—!”梅子仰起臉,眼神充滿了倔強與叛逆。
“梅子同學!”薑昱昊無奈的抱著後腦勺“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你的老師!我們,怎麼可能?”陽光帥氣的臉上刻意擺起來的嚴肅看起來有點好笑。可眼底的情緒偏偏在說:我可以等你,等到你能和我在一起。
那個午後的陽光,有點刺眼,薑昱昊轉身的那一刹那,梅子眼底的失落混合著不甘的淚水一起掉在地上,又很快的蒸發得不留痕跡。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一個轉身的距離,一輩子的命運交錯。
如鮮花般美好的年華,如鮮花般美好的兩個人;被那一個轉身的距離不留痕跡的籠罩上了一層明媚的憂傷。
“還是有可能的,對嗎?”否則,為什麼不是“我們不可能”?梅子仰起頭,努力的想止住不斷掉落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於是,那個夏天,梅子填誌願的時候選擇了這裏、與a市相隔很遠的地方;不是因為喜歡那個專業、那所大學,僅僅是因為離a市足夠遠。
“嘶,”從杯子中溢出來的開水燙在手上,將思緒拉回了現實。
“梅子姐姐,沒事吧”剛好來倒水的小雯遞過紙巾,關心道。
“沒事”梅子接過紙巾,淺淺的笑,一如從前。“下午你跟我一起去見那個客戶吧”如果是那個人,我不知道一個人要怎麼麵對,後半句話留在心裏沒說出口。下午《他的貓》咖啡館。
“是梅子小姐吧,薑先生一會兒就到,兩位請稍等”侍者將梅子領進包間“兩位需要喝點什麼?”
“一會兒再點吧,謝謝!
“對不起,剛剛有點堵車,我,”薑昱昊推開包間的門、話說到一半愣在了原地,盯著梅子看了半響
同時愣住的還有梅子,真的是他,依舊是當年的樣子,卻少了那份年少時的鋒利,多了一份成熟圓滑的味道。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
“沒關係,我們也是剛到沒多久”小雯急忙出來打圓場“薑先生請坐吧”。
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梅子還沒回過神來,恍恍惚惚的;至於下午談到了什麼程度,也不清楚。腦子裏滿是薑昱昊的影子。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那句“我們怎麼可能?”多年前的那個夏天,薑昱昊的出現大概是梅子最大的災難吧。
那一年,梅子高一,薑昱昊大四。
那一年,薑昱昊是梅子他們班的實習老師兼班主任助理。
那一年,梅子是班長,也是校辯論隊的年級組長。更是辯論界的新寵兒。
因為那一年的夏天,梅子所帶的辯論隊打敗了蟬聯三屆的a市第三中學辯論隊,對方連最佳辯手的名額都沒拿到。
a市辯論界有個規矩,每年中學生辯論賽冠軍隊伍可以參加大學生辯論賽。
於是,那個夏天,梅子一整個暑假都和辯論隊呆在禮堂準備比賽。陪辯論隊指導準備比賽的還有帶隊老師和在校實習的薑昱昊。
“呐,其實我真的隻是去市辯玩玩的”這句話成為了梅子這個夏天說的最多的一句話。
這句話每每被薑昱昊聽到、他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訓斥梅子“梅子同學,你認真點好不好!作為我們辯論隊的年級組長怎麼可以這個樣子呢?”
而好友,三中校刊《歲月,痕跡》主編逸軒每次都是直接拿筆敲著梅子的頭,語重心長的說“我的大小姐,你再這樣說,會被我們學校娘子軍的口水淹死的”
梅子在想,那個夏天她肯定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不然怎麼可能拿到大學生辯論賽的亞軍呢?這在a市辯論界還是頭一次,第三中學辯論隊最好的成績也隻能進八強。而梅子,不僅帶隊拿了亞軍,還拿到了年度最佳辯手的殊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