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乾坤(二)鳳凰山一役(上)(1 / 2)

再說明軒在一旁靜靜喝著茶,約莫過了半柱香,正欲起身付了茶錢離開。

卻聽得遠處大宣佛號,聲若洪鍾,聲音由遠而近,經文從此人口中唱出,竟似得了佛法一般,字字敲在心頭,靈台竟隱隱有些穩持不住。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隻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時長老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希有世尊。如來善護念諸菩薩。善付囑諸菩薩。”

“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如是滅度無量無數無邊眾生。實無眾生得滅度者。何以故。須菩提。若菩薩有我相人相眾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

聽的此番經文,明軒隨經文所唱,竟隱隱若有所悟,但又說不出來到底悟到了什麼,正思忖間,聲音已進了茶樓,見此人身著淡黃色破舊袈裟,左手是一個破舊的缽盂,右手卻是一根紫金禪杖,在門前經陽光反射,隱隱有些刺眼。和尚走進樓內,卻是首先看了明軒一眼,微微點頭,才轉身一一看過眾人,輕宣一句“阿彌陀佛”。

坐在門邊的白須老人此時微微動容,抬起右手將和尚請上茶桌,感歎道:“哈哈,當年此地一別,一晃已是十五年過去了。”

和尚聞言笑道:“一缽千家飯,孤身萬裏遊,青目睹人少,問路白雲頭。世間情本薄,紅塵轉眼便是蹉跎。”

“哈哈哈,待今日事情了結,老朽隨你一道過一段佛的日子。”老人平淡的笑道,為和尚倒了一盞茶。此言一出,樓中眾人卻是忽然轉頭看向老人,老人此言已經有向佛之心,這話在別人眼中是震驚,在那頭陀耳中卻是極為受用。

“真人此言差矣,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渡盡,方證菩提。人間還有孽,何敢成佛?況且真人身為武林北鬥,身上背負太多,要談放下,談何容易。”和尚聲音溫和,說完看向老人,兩人對視一眼,老人難得的露出笑容。

“活佛所言極是,想我輩中人終日為恩怨所累,長了拳腳,卻短了心智。不像活佛開天眼看凡塵。”老人旁若無人的和和尚談到,童子又端了一壺茶水,放在茶爐上,爐火微紅,寥寥白氣從壺裏升騰,在頭上變換各種各樣的形狀。

“紅塵中人快樂開心是一個摸樣,曆經滄桑又是一個摸樣,卻是不知‘彌勒真彌勒,分身千百億,時時示時人,時人自不識’,人人皆可成佛,隻因牽絆多,阻了成佛。阿彌陀佛。”和尚說完,目光轉動,看向門外。眾人隻管聽兩人論道,卻未察及此時門外多了一人,此人肩上扛著一口鋼刀,鋼刀長約七尺,厚過三指。大踏步走進門來,也不看眾人,選了一處靠近頭陀的中間位置坐下,生生將鋼刀往旁邊一撂,頓時茶樓震顫,地上已被砸出半尺深的凹槽。此人相貌普通,唯獨一口鋼刀比扛刀人還要長,實在惹眼。

“今天倒是都來齊了啊,好!好!好!”此人說道。斜眼看過眾人,在和尚和白發老人身上停了一會兒,微不可察的一皺眉。已經暗自抓緊了鋼刀。

“櫻兒,喝好了麼?要早點趕路了,不然今天到不了城了!”明軒突然感到樓內氣息凝重,不由站起身,準備離去。

“想走?”頭陀嘶啞著聲音,像是從地獄爬出的厲鬼般,雙目精光暴漲,瞬間再無半點乞丐的模樣,身影一晃,便抓明軒而去,明軒雖然起身說離開,但其實一直暗中防備,在場的都是高手,像和尚老人頭陀都是看不出深淺的高手,要是心裏沒個心眼,死了也不會知道怎麼死的,見頭陀雙手抓來,帶動周圍空氣,形成一股氣流漩渦,把明軒緊緊鎖在漩渦中心,一時之間竟不能動彈,明軒臉色微變,盡管千般小心,他還是小看了這頭陀,隻是平淡無奇的一招,竟能把自己牢牢鎖在他的掌下,絲毫不能閃躲。掌勢雄渾,帶著無上精純的內力霹靂般落下,明軒瞬間拔劍,運動真氣緩解鎖住自己的氣流,微微向左移動半寸,把櫻兒擋在身後。明軒自幼無父無母,由櫻兒父親養大,收為養子,其父開了一家鏢局,教自幼明軒習武,以便長大幫扶父親管理鏢局,明軒刻苦,十三歲時便已習得父親平生所學,十五歲時在武學上已超過其父,隱隱有高手之風,之後幾年,明軒幫著打理鏢內事務,閑來無事便教其妹蘇櫻一些騎射,自己偶爾也琢磨一些招式,連一向不善言語的父親看了也大肆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