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木遊行尚在熟睡中。
“阿木,速速醒來,訓練開始!”
“是!”
自天道傾吐心跡以來,每日對木遊行訓練更加嚴苛,木遊行也不敢多問,更無怨言,他明白,這是強者的必經之路。
“琴藝你自有領悟能力,我不再教,今日你將習得書法!”
天道言語簡潔,行動也不耽擱,右手單手背在身後,左手幻化出一把三尺利劍。
天道身著白袍,金發在真氣波動下舞揚,臉龐俊逸非凡,加之利劍在手,頗有幾分劍仙氣質。
“老師,書法與劍有何關係?”
天道不答,但他的行動已給出答案。
銀月星宮是碧靈天晶鑄成,碧靈天晶誕生於天地間,受天雷地火鍛煉,堪稱世間至堅。
天道手腕一抖,手臂微揚,雖無神力波動,利劍已在那至堅之壁上留下一道清晰可見劍痕。
木遊行感歎天道道行時,劍芒舞動,靈光燦然,壁上再添幾筆畫,瞬息間,一個天字已成!
不待木遊行反應過來,天道雙腳發力,依舊未用神力,隻是在空中舞起蝴蝶步伐,速度不疾,卻顯得靈動。此字稍顯複雜,對劍術要求愈發地高,手中劍舞,似乎是火花迸射,又如奔雷疾走,碧靈天晶碎屑紛揚,靈光閃射,“道”字字成!
天道步伐加快,手中劍真如大筆,隨心指使,絲毫不顯遲滯,劍到之處,碎屑散落,筆畫必成,行雲流水,如急水湍流,浪湧翻騰,瀑布直瀉,“渺渺”兩字,一氣嗬成!
四字既成,天道手法越發嫻熟,劍隨心到,如臂揮使,靈光劍影,木遊行本源稟賦之一是九天洞玄眼,眼力過人,但自天道開始加速,便隻能見其殘影,和壁上突現的文字!
幾個呼吸間,天道書成,劍氣收斂,木遊行再細看時,隻見十六個大字:
天道渺渺,人道茫茫;自來古時,自去洪荒!
十六字排列工整,大小劃一,木遊行所感,並無勢不可擋的劍勢,亦無天道具備的壓迫感,隻是一往無前的勇猛和堅決,還有那撲麵而來的滄桑感,木遊行再次感受到,自己缺少的,就是生活,真實的生活,隻有在生活中,才能有如此透徹的感悟,並將其融入書法,以劍術作為表現形式,世間更無他人能做到!
木有行立刻跪下叩頭,“老師,弟子頓首拜服,弟子自知,難具此勢!”
“琴與書兩事,重在領悟,此生我不再教,僅此一書與前日三曲!爾自去領悟!”
木遊行盯著壁上書法一時入迷,竟無知覺,不察外界鬥轉星移。
東山升陽,西天落日,已是半年。
半年間,天道察覺木遊行進入入定狀態,自不去打擾,又擔憂入定時日過久,傷及軀體,以神力護之,故雖不食不飲半載,木遊行仍是生機強盛!
又是半年,木遊行卻由書法進入另一個世界!
廣袤無垠的土地上,除木遊行外,再無生物,土地平整,齊如鏡麵。
元氣,自木遊行體內溢出,飛入雲間,再升鬥宮,俄而,元氣凝聚成一個氣團,急速旋轉,形成漩渦,撕扯空間,吸入光和暗,是為一元!
吞噬光暗後,元氣團繼續變化,生出黑白兩色,黑白若即若離,卻依舊旋轉,逐漸交融,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麵,是為兩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