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讀血書傷情思舊友 聞凶信仗義訪良朋(3 / 3)

餘承誌道:“有何驚天動地善政卻能如此?”文菘道:“我因這事揣奪許久,竟不知從何而至,後來見他有道恩詔,才知此光大約因這恩詔所感而來。”承誌道;“何以見得?”文菘道:“他因七十萬壽,所以發了一道恩詔,內中除向例蠲免、減等、廣額、加級等項,另有覃恩十二條,專為婦女而設,諸如旌表孝悌、掩埋枯骨、釋放宮娥,恩養嫠婦、設立藥局、起造貞桐、以及養媼院、育女堂之類,皆前古未有之礦典。此詔一出,天下各官自然遵照辦理,登時活了若幹民命,救了無數苦人,生肯沐恩,死者銜感,世間許多抑鬱悲泣之聲,忽然變了股和藹之氣,如此景象,安有不上召天和。奇光之現,大約因此。無奈他殺戮過重,造孽多端,雖有些須光芒,不過三五年即可消盡。此時正在鋒頭,萬萬不可輕動!五弟如不信,不出數日,自然有個效驗。”

承誌道:“請教是何效驗?”文菘道:“小弟連日夜觀天象,隴右地方,似有刀兵之象;但氣象衰敗,必主失利。據我揣奪:此必隴右史伯伯誤聽謠言,以為心月狐回光反照,意欲獨力勤王,建此奇功;那知輕舉妄動,卻有殺身之禍!”正在談論,果見各處紛紛文報,都說隴右節度使史逸謀叛,太後特點精兵三十萬,命大將武九思征剿。眾人聽了,這才佩服文菘眼力不差。

承誌道:“史伯伯若果失利,可惜駱家兄弟少年英豪,投在彼處,不知如何。”文芸道:“莫非賓王伯伯之子?兄長何以知其在彼?”承誌道:“當日先父同駱家叔叔起兵時,小弟與駱家兄弟都在軍前,後因兵馬大傷,事機不能挽回,先父命弟投奔淮南,駱家兄弟投奔隴右。此時若史伯伯失利,豈非他亦在內。”文芸道:“我們離得過遠,不能救他,這卻怎處!”文芸道:“即使相近,又何能救?此時惟有暗暗訪他下落,再作計較。”文萁道,“賓王伯伯向同父親結義至交,今駱家哥哥既然有難,我們自應前去救他,豈可袖手!”文芸道:“為今之計,我與三弟且同承誌哥哥偷上隴右,探探下落,如何?”文芸道:“你們且去稟知父親,再定行止。”文萁道:“此事隻好瞞著父親,如何敢去稟知!”文芸道:“若不稟知,如此大事,我又焉敢隱瞞。”

文菘道:“咋日兄弟偶爾起了一課,父親驛馬星動,大約不日就有遠差,兩位哥哥莫若等父親出外,再議良策,豈不是好?”文芸道:“如此敢好,但恐四弟騙我。”文萁道:“四弟之課,向來從無舛錯,我們且耐幾日再看,如何?”文芸道:“若果如此,你們設或去時,切莫把我丟下。”文菘道:“五弟驛馬雖動,但恐不是隴右之行。”過了兩日,文隱接了一道禦旨,因劍南倭寇作亂,命帶兵將前去征剿,所有節度印務,仍著長子文芸署理。文隱接了此旨,那敢怠慢,星速束裝,帶了文菘、文芸並一幹眾將,即日起身往劍南去了。文芸,文萁約了餘承誌,帶了幾名家將,在章氏夫人眼前扯了謊要到五台進香,其實要往隴右探駱承誌下落。文芸再三相勸,那裏阻得住;隻得托了餘承誌諸事照應,並於暗中命人跟去探聽。三人上路,望隴右進發。一路饑餐渴飲,早起遲眠,說不盡途中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