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天暗自稱奇,卻不知道司徒青雲自從真正統率這支隊伍以來,就特意吩咐下去不許虐待,不許克扣口糧,這倒不是他多麼善心,實在是他想有個安穩的後院。
畢竟他還沒有修煉成仙,萬一被餓了肚子的暴民割了腦袋,或者給心懷不滿的士卒來上一槍,那可就太背了。
當年張飛不是勇冠三軍嗎,一喝斷檔陽橋,驚退曹操大軍的風采還不是被人殺死在床上,可見做人,尤其是在自己軍中還是需要在意的。對待自己身邊的人,可是萬萬不可苛刻的,否則他們成事或許不足,可敗事足足有餘的。
此際他正和周湛山兩人商討要不要擴充隊伍的問題,“咱們這點人,若是震懾宵小那是足夠了,可用來對抗大軍可就太過單薄了。這千把人往那裏一站,敵人漫山遍野的壓過來,我估計出了你老哥,其他人都會腿肚子轉筋的。”司徒青雲看著營中這些似模似樣的士卒,擔憂的說道。
這卻怪不得他,往日裏,但凡聚眾賭博,必有他小公爺出麵組織,故此,這些禦林軍倒是很賣他的帳,可正因為如此,他才知道麵前的這些精銳那都是沒打過仗的。
或者說大部分沒打過仗的,真正身經百戰的,要麼去了遼東前線,要麼跟隨在皇帝的周圍貼身護衛,他們這些原本留守東都的,大多是功臣的子弟,平日裏雖說訓練不缺,可都沒見過血。
如果論其仗勢欺人,冠冕堂皇等等必然甲冠天下,可真到了戰場上會不會一哄而散,他的確是沒有底。
自然,之所以把周湛山放在外麵,也是花花轎子人人抬的緣故,畢竟後麵的事情還要指望著他辦呢,總要給人家點麵子不是?
能得到小公爺的理解,周湛山一臉的感激,愈發的不敢小看這位小公爺了,自從剛才見過那把大樹燒成灰燼的火球,他對這位花花大少的觀感徹底的被扭轉了過來。
的確,人家喜愛女色,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不過人家家世在那裏,惹出禍來也有人擦屁股。更何況人家還會幾手仙術,不用掐訣,不用念咒,更沒有燒黃裱紙,這可比京城迷天官的道士還要厲害呢。
更何況這位小公爺平時手麵就大方,對於肯辦事的人從不吝惜賞賜,不是為小氣的,如今既然同舟共濟那自然要盡心竭力才是。
當下連連點頭,“末將謹遵小公爺吩咐,這就把空額補齊。”
感情這禦林軍中同樣是吃空額的,他這小小的校尉手下,也足有三十個人的空缺,當然,這也是欺上不瞞下的,如今說了出來就是來表忠心了。那意思就是,小公爺在下可沒瞞著你,你可要照顧著點兄弟啊。
司徒青雲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頭笑道:“光補起空額,怕還有些不夠,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擴點軍啊,咱們手裏還有些糧食,如果招兵買馬,再召集個幾千人也是沒有問題的。”
周湛山就是一哆嗦,別他的事情他或許不動,可這軍營裏的事情他如何不知道,這私自擴軍可是要掉腦袋的,別看上麵對吃空額不管,可真要是私下裏擴充了編織,那可就是大事。
這在任何朝代都是大忌,知情不告都要掉頭的!
周湛山看看私下裏無人,一咬牙小心地說道:“小公爺,這私自招兵馬,沒有朝中諸公的旨意,可是殺頭的大罪,在下,在下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
“打住,打住,你下有未成年的幼子吧,我踢死你小子給我打馬虎眼,你有老母我知道,前些日子還托我給你找門親事呢,你哪來的幼子?”司徒青雲見他臉色都嚇白了,忍不住罵道。
周湛山這才想起來自己聚賭的時候說過此事,忍不住老臉一紅,可這樣一來,倒把緊張的氣氛衝淡了,他也緩和了下來,忍不住笑道:“小公爺,這事情實在很容易給人把柄呢。”
司徒青雲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會是件麻煩事情,可眼前就要大禍臨頭了,東都那裏必然有旨意下來,召集各路兵馬勤王這是一定的。所以我們也無非是早動手兩日,更何況就算咱們不找人,那楊玄感還會放過咱們不成?等到他的兵馬殺過來,是你來擋住,還是藥本少爺親自動手?”
聽了這話,周湛山點了點頭,事情的確是如此,都火燒眉毛了,少不得要賭這一次,否則拋下輜重逃走可是大罪,人家小公爺沒有官職沒事,自己可是在京城裏掛了號的。
萬一惹惱了上麵,人家抓不住反賊,還抓不住自己嗎?
到時候恐怕真的要連老母都要上法場了。
想明白了這些,他的心思也活絡了過來,立刻讚同道:“還是小公爺見的明白,小的糊塗了,我這就派人去招兵買馬。”
司徒青雲指了指前麵走來的李長雲微微一笑,“本縣的父母官都到了,咱們的兵源就找落到他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