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到最後,他終於想起自己是在縣衙後宅吃酒,不用問,一定是錢五那小子搞的鬼!
“錢五?你是說那捕頭吧,哼哼,他自身都難保。你昨日可是傷了我們大公子,還殺了我們的兄弟。老實交代,受甚麼人的指使?”一個人從角落裏走出來幽幽地說道。
秦榮搖了搖頭,仔細看去,這才發現一旁站著幾個壯漢,身著威風凜凜的武士服,為首的那個左臉上一個刀疤,在燈火下分外猙獰。
他就知道不好,原本心中僅有的一點僥幸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如果出現在身邊的是些衙役,或許自己還不要緊。可現在這些人似乎身份高得很,他做生意也算多年,自然知道能穿這種衣料的人非富即貴,能有這樣的人做護衛,更是非同小可。
刀疤臉並沒有催促,站在那裏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個小子,說起來,他的武功比不得死的那兩個,要不是這小子在了他們,今天也輪不到他來審問,所以他心裏倒是很欣賞這小子,直到過了半晌才笑道:“來人啊,動刑!”
他並沒有開口問話,而是上來先打一頓殺威棒,這樣對方再開口時,就會斟酌一下。至於會不會傷筋動骨,哼哼,招惹了司徒府還沒幾個活著的,況且不過是個小小的屠夫!
秦榮哪見過這個,沒人理他不說,過來三五個把他牢牢按住,鵝卵粗的水火棍子掄圓了就是一通打,動手的幾個,是縣衙裏的捕快,平日裏也沒少照麵,隻不過今天可不是敘交情的時候。
棍子剛一掄起來,刀疤臉大喊一聲,“慢著,對,把棍子翻過來,別耍花招,誰要是照顧他,小心自己的屁股!”這動刑技巧可大了去,水火棍子一頭圓,一頭方,如果下狠手,就用方的一頭大,兩棍子下去就會皮開肉綻,棍棍帶血。
不知道是酒勁沒下去,還是蠻勁上來了,秦榮把牙一咬,尖聲罵道:“爺爺倒黴,別客氣,使勁打,打得輕了,你是婊子養的。”
見被識破了,幾個衙役對視了一眼,心說你小子倒是光棍,算你倒黴啊,誰不好惹,惹了欽差大人的公子,這下子鄉裏鄉親的,我們算是幫不了你了,對不住了,傻大個。
眾人打定了主意,棍子重新掄了起來重重的打在秦榮的屁股上,秦榮這才知道好漢不是這麼容易當的,水火大棍夾著風聲,重重落下,可憐大好的屁股頃刻間被打得稀爛。
“啪。。。。。啪。。。。。。”
“哼。。。。。嗯哼。。。。。”
十棍子打完,可憐秦大屠夫幾乎要碎了鋼牙,刀疤臉慢悠悠地笑道:“不錯,是條好漢,居然沒叫幾聲,想清楚了嗎?誰指使你暗算得我們少爺?你的那把金刀是從哪裏來的?老實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嘿嘿,你爺爺不過是做了個好事,殺幾頭豬也要打屁股?直娘賊,老子要去告你!我殺的是匪徒,救了張家小姐。”秦榮疼得呲牙咧嘴,卻萬萬不肯認輸。
刀疤臉心中也是萬分好奇,剛才在院子裏,他也隨著司徒紅衝了進去,那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武功比自己高上兩籌的國公府護衛頭領,竟然被一招放到,所用的刀竟然會冒寒氣。剛才這小子挨棍子的時候,就發現他似乎沒練過武功,這倒是奇怪了,由此他更相信這個屠夫是被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