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美人撿起手絹捂住傷口,殷紅的鮮血迅速染紅手絹,“公主著此成見,恐怕早已對天下男子寒心,斷不會再對任何人敞開心扉,縱使碧落寒罹能打動公主,有慕容淑妃的……”頓了頓沒敢將那幾個字說出來,“公主也定會將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拒之門外。”
“嗯。”獨孤傲天點點頭。
“最重要的一點,”胡美人道,“迷霧森林選婿完全是掩人耳目,碧落寒罹是法莊欽與赭夫人內定人選,也就是說公主的婚姻是被操縱,或者說是被愚弄的,當中有何緣由隻有那兩個女人知道,所以……”
“說完了?”獨孤傲天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下去吧!”
“是!”胡美人行禮退下,走到無人處雙腳一軟跌坐在地上,額頭眼角除了鮮血更有汗珠……嚇死了!差點沒命,清河公主你就知足吧,今天如果是你,陛下豈會動你一根手指頭,而我呢?難道一輩子就做個美人女寵?
迷霧森林少主大婚,獨孤傲天給予她豈止是高出其他公主十倍的禮遇,其奢華程度超乎想象……
新房中唯有井伊博浪一人,她自己扯下蓋頭,扔到一邊。臨行前法莊欽去看過她,親自替她穿上嫁衣,‘這是我親手替你一針一線縫製的!’她的話語很真誠,包括她為自己穿嫁衣的每個動作都像極一位母親。
這讓井伊博浪止不住想起慕容敏之……男人?哼!井伊博浪吩咐樓冰,一隻蚊子也不準飛進來!樓冰自領命去了,難得這麼安靜,讓人想起霧失台裏那個比水更沉靜的女子,那樣的年輕居然是傀儡師,那樣年輕的傀儡師為何……
哦,對,臨行前法莊欽還跟自己說了什麼?是什麼呢?好像是:我們有一樣的開始,可不知道是否會有一樣的收尾……哦,好像是這句,井伊博浪漸入夢鄉……
那邊早已安靜下來,碧落寒罹依舊在書房看書,泰然自若。見此情景獨孤德貞不知當喜當悲。
“族長!”獨孤德貞輕喚一聲。
“你先睡吧。”碧落寒罹沒有抬頭,看不清他此刻表情,獨孤德貞或心有不甘或悵然若失,心中五味俱存……
“賢姐姐她……”人總是容易犯賤,說出自己心底其實最不願說更是最不應該說的話來,“今天是姐姐來的頭一天……”
“她讓人堵住大門,誰也進不去……”碧落寒罹依舊沒有抬頭。
原來他去過,是去不了,而不是不願去……“哦。”獨孤德貞應了聲轉身自去,單薄的背影在昏黃燈光下更顯淒楚!
“怎麼樣?”獨孤麗質給下屬的永遠是背影。
“已經安排下去了,今夜碧落寒罹沒去井伊博浪那裏,留在了安康公主居所。”黑衣男子道。
“是嗎?”獨孤麗質饒有興趣的笑道,“沒看出來,德貞這小妮子還真有兩手……”獨孤德賢啊,你也有今天……
啪!一巴掌甩在獨孤麗質臉上,伴隨著巨響的自然是火辣辣的疼……誰這麼大膽,當然是赭夫人了!
獨孤麗質立刻跪下,“不知屬下所犯何罪?”不可一世的王朝公主何曾被人家這樣修理過,心中不爽可想而知。
“不滿嗎?”赭夫人輕輕鬆鬆坐下,“不滿現在就可以走!”
“屬下不敢!”隻能打掉牙齒和血吞!
“蠢貨!”赭夫人罵道。
“屬下有一事不明!”豁出去了,死也要死得明白。
“說!”赭夫人冷道。
“夫人與獨孤德賢有何因緣,為何對她如此維護?”
“獨孤德賢?”赭夫人瞟了一眼地上的獨孤麗貞,“你是說井伊?”
“正是!”獨孤麗質道,聲音很輕,這個女人總給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沒有!”赭夫人突然變得直截了當,“下次行動記得先通知本夫人一聲!嗬嗬!”笑得詭秘無比,起身離開。
獨孤麗質與黑衣男子一齊軟癱在地,有赭夫人在的地方死神如影隨形!
呃!黑衣男子隨聲倒下,要怪你看到獨孤麗質最狼狽不堪的一麵!
“來人,拖下去處理掉!”獨孤麗質站起身,恢複到暗魘魔族族長的架勢。
“為什麼和舞寞小姐做這樣的交易?”月迷津一臉冰霜。
“怎麼了?”法莊欽挑挑眉一臉無辜的看他。
“舞陽……”
月迷津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不要這樣叫我啊!”法莊欽語氣中沒有怒意,倒有些許耍賴皮的意思。
“那井伊怎麼辦?”月迷津臉色緩和了許多,一物降一物,震驚四方的控魂使者也有天然克星——法莊欽。
“放心好了,有事她就不配做我法莊欽的女兒,也不配做你控魂使者的唯一弟子!”法莊欽說出這話來不免心虛,命格從來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盤根錯節,哪來的按部就班!
“站住!”樓冰對著一個黑影道!
黑影聽話的立於原地,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