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屠一邊走一邊低低的抱怨“就是跟著師父,在寺廟裏劈柈子都沒這麼累。”
“可不嘛,你說他買這麼多回去穿的過來麼。”小杜應和道,對著青夜的背影使勁的一緊鼻子,表示了自己心底強烈的嗤之以鼻。“還得咱哥倆給他扛著,臭美。”
他的竊竊私語剛落,但聽青夜頭也沒回的冷冷“賤內,守財奴,不用你們兩個在背後嘰嘰咕咕的說本君壞話,等回去的。”
杜遠程一麵翻眼睛一麵撇嘴,神情像極了大馬猴,看得雪千屠一邊捂嘴笑,三人總算是從街上走了出去,往一處荒蕪的原野而去。
路上,杜遠程將他們在鬼界如何大戰無冥,白威又是如何慘死的經過都一一道給了雪千屠,聽得千屠一陣陣黯然神傷,眼泛淚花,一個勁的問,回去後是不是就能看到活的白威了。
小杜歎了口氣,表示他也不是很有把握,應該差不多。
在四下無人的荒原上,青夜招來雲彩,三人躍身其上,離開了這片神秘而令人心馳神往的土地。在回去的路上,經過了雅魯藏布江,江水湍急,洶湧磅礴,從空中望去,迂回曲折,氣勢萬千。衣袂被迎麵而來的風鼓起,青夜站在雲首發絲飛揚,目色淒迷的望著很遠的地方,似是在沉思,又似是在緬懷著什麼。
雲影天光,冥冥之中,一雙眼睛正俯視著蒼穹大地,將他們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世界很安靜,一切都很穩妥,此次盜取生死薄之事似乎並未引起什麼大的波動,並沒有想象中的天兵們接踵而至的追討他們的罪行。
而這過分的風平浪靜下,卻隱隱的令人感覺莫名的不安。雖然杜遠程表麵上未流露出絲毫,但直覺的每個觸角無時無刻不在敏銳的張弛著,總覺得,不對勁。然這謎團卻無法破解,沒有答案,就那麼懸在虛無縹緲處,似有若無。
抵達梵落山時,天已經黑了,星垂四野,明月當空。墨青夜屏退了所有侍從,三人健步如飛的往寢宮後的冰潭走去。
若是白威的魂魄已經歸來,在這麼極寒的千年玄冰中凍上一天半日可不是鬧著玩的。夜裏的空氣依舊清冷,銀白的月華染滿了冰麵,剔透的冰晶下兩具玄冰棺安安靜靜。怎麼一點動靜沒有?杜遠程心下思忖,道“看這狀況,不像是他回來過的樣子。”
墨青夜修眉微蹙,四下的環視了一番,“可能,還未到?”
杜遠程沉吟了下,沒作聲,“這裏冷,我們進去等。”
就在他們三人剛要轉身時,從黑漆漆的灌木叢中忽然傳來一聲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