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某張熱情洋溢的,在他們看來,去趟豐都貌似是很了不得的事。從車窗縮回脖子,他向杜遠程二人聊笑道“從前我跟他們一樣是打雜的,後來發現這個行當實在不好幹,辛苦不說,還賺不了錢幾個錢,就冒險獨自走了幾趟皇城,索性當起引路人來。”
“聽你這意思,南來的北往的去豐都的,還挺多?”小杜不以為然。
“不能說很多,但也不少,養家糊口是沒問題。”張某盡量的跟二人拉近關係,目光一抹好奇的落向小杜腿上的小墨君,“這位壯士,這個是……”
“你有意見?”
“沒,我哪敢有什麼意見。”某張繼續盯著小墨,“想來這隻小蛇是公子的玩賞吧。還真是個細致的人,給它也做了個鬥篷穿。”
“看你的路。”杜遠程沉聲,白了某張一眼,就看不慣牆頭草隨風倒。
駛離了這座名為石棺的小城,眼前的景致又荒涼起來,杜遠程催促道“算命的,你好好看著路,要是走錯了,可別怪我們……”
“不會錯,斷然不會,本張來來回回也走了成百趟了,不是吹噓誇口,如今來就是讓我閉著眼睛也能摸到豐都去。”
杜遠程沒再多言,量他也不敢造次,就低頭擺弄青夜去了。白威一直正襟危坐,目光炯炯,看的某張大氣都不敢喘。蒼穹繁星閃耀,踏著月影星光,一行人朝深處而去。影綽間可望到前方連綿山巒的黑色暗影,還沒等小杜開口詢問,算卦男就積極主動的解釋道“我們從山下繞行,繞過這幾座山巒,離豐都就不遠了,其實七百多裏的路程多半是搭在了這上麵。”
杜遠程翹著腿眯著眼遠眺群山,暗自道“荒山野嶺。”
“非也。”某張連忙接話,“既非荒山更非野嶺,壯士有所不知,這片山名為三刀山,人丁興旺的很,來往的客商也是絡繹不絕,隻是,有一點,你們須得小心。”
“咋的,還有打家劫舍的。”
“……”某張的眸子轉了轉,一抹狡猾的光亮,“是山匪。”
“哦,我還當是什麼呢,白兄,咱們看來也碰上大活計了。”
聽聞小杜此言,某張隻覺得脊背發冷,隨後聽白威聲如洪鍾的道“本座正好有些日子沒開葷了,這下總能打點野味解解饞。”
聽聞白威此言,某張就不隻是冷了,難不成身邊的這個還吃人?
看氣氛不對,算卦的飛速轉移開話題,討好的對小杜道“身後馬車內的那位閨秀是公子的家眷吧,女兒也很活潑可愛,公子真是好福氣。”
這句話杜遠程聽了就隨便聽聽了,可落到小墨君的耳朵裏就不那麼簡單了,當即騰下從趴臥狀態立直了身體,殺氣騰騰的盯著某張。
可他實在太小了,即使露出了動物的凶猛,也實在很難令人產生恐懼。算卦的拂拂衣袖,逗趣的瞅著他道“小玩賞,你這是為何,我身上可沒有你的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