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厲將身後的背簍放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心中卻是想著如何能順利完成差事回稟大小姐。卻是又聽到那人聲音響起,“這才跑了幾步,怎麼就無力了?秦兄弟你還是乖乖把命交給我吧,免得受精疲力竭之苦!”
話音未落,秦厲隻覺麵前一片灼熱,一團火焰突兀出現,竟慢慢化成一道人形,待火焰熄滅,那人完好的站在秦厲麵前,眼中充滿了戲謔。秦厲咽下一口吐沫,也不搭話,匆忙將背簍背上,轉身又是陷入樹林之中,那人望著背影低頭沉思:兩次困境不棄身後背簍重物,確是有些過人之處,可惜是個不能凝元的廢物,更招惹了少門主的逆鱗,死在我這人境五重的小高手手中,也算你不枉此生了!
黑衣人目光流轉,又是想到,秦厲必定會去火烈鳥棲所,不如來個守株待兔,讓他收好花肥,再將其擊殺,死在一堆糞便當中,豈不妙哉,回去也好向少門主邀功!黑衣人思定,身形一轉,火光衝天,又是消失在空中。
秦厲左繞右拐了好一會兒,卻不見那黑衣人再追過來,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了下來,腳下一軟,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輕聲罵道:“到底是誰,是哪個混蛋想要我的命!”
秦厲喘聲減緩,盤腿坐好,悶頭苦思,那人將麵目遮擋,恐怕是寒門之人怕我認出,不過我所識之人無一人會用火行功法,再說若是想將我置於死地,又何苦蒙麵這麼麻煩呢?真是虛虛實實,想不通,想不通啊!那人沒有追來,定是知我不會半途而棄,想要在火烈鳥棲所來個甕中捉鱉,哎,外圍的鳥糞已是讓我撿了了七七八八,我這條笨鱉,為了駝叔,必定是要入你這個火甕!
秦厲思來想去,卻是沒有想到任何能夠脫身的法子,自己又是不願就此離去,辜負了大小姐的厚望,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硬著頭皮走向了火烈鳥所在。
那黑衣人兀自出現在棲所旁邊,拉了拉領口自言自語道:“沒想到越是靠近棲所越是熱的厲害,連我身負火功都感到熱度,這火烈鳥卻是有些門道。不過少門主為何如此小心,還讓我以黑布蒙麵不能示人,那秦厲定會死在我手上,看沒看到我的麵孔有什麼區別!”黑衣人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前紅後黑的頭發,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又將帽子戴上,一步跨入火烈鳥的棲所,卻是被眼前的景物所震驚!
不大一會兒,滿頭大汗的秦厲也是來到棲所的另一處邊緣,悄悄的撥開擋在麵前的樹枝,秦厲小心翼翼的往裏探頭一瞧,隻見那黑衣人獨自的站在那裏,目瞪口呆的望向一處,身形一動不動,秦厲順著那黑衣人的目光望去,竟是發現原本火烈鳥所棲的巨大樹木正冒著熊熊火焰。
秦厲見狀腳步一挪,發出一道聲響,那黑衣人聞聲一看,看到秦厲正偷偷摸摸的看著自己,嘴角一揚,對著秦厲一個招手。兩道火焰霎時出現在秦厲腿上,控製著雙腿走向黑衣人,秦厲見狀臉色大變,卻是無論如何用力也是無法停下腳步。
秦厲掙紮著來到黑衣人身旁,那黑衣人輕笑一聲,看了看麵前熊熊然燒的大樹,緩緩說道:“這樹竟然化成了炎紅燃木,小子,不知是你走運呢,還是不幸呢?”秦厲聞言臉色刹時沒了血色,哆哆嗦嗦的說道:“炎紅燃木?莫不是將要有火鳶誕生?”
黑衣人嘿嘿一笑卻是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向後退了幾步,秦厲見狀有如霜打的茄子,癱在地上,輕聲念道:“怪不得此處溫度異於往常,原來是火鳶誕生,駝叔,厲兒對不起你!”
黑衣人不予理睬,隻是一個響指,秦厲腿上火焰大盛,硬生生將秦厲撐起直立,邁腿走向燃木,而自己卻是連連後退,秦厲想要破口大罵,卻又怕驚了火鳶,隻是回過頭惡狠狠的看向黑衣人。
待秦厲往前走了一箭之地,忽聽得一陣脆鳴從樹中響起,一團白色光芒從中騰起,猶如一個小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睛,那黑衣人大喝一聲“疾!”秦厲竟變走為跑,跑向那團光芒,那黑衣人卻向後幾個起躍,消失在密林之中。
秦厲見狀破口大罵,“混蛋,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那團光芒似是感到下麵秦厲,緩緩飛來,光芒越是靠近秦厲越是覺炎氣逼人,火灼全身,痛苦萬分!